第一百五十六章 拆穿(1 / 2)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見周憐一味否認,卻不知命人去叫醫者,周媛不耐的斥道。她轉眸問站在周憐身邊的郗超:“府裏可以醫者在?”

郗超點點頭,吩咐衛原:“去請醫者。”

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常。還是那麼冷靜,淡定,仿佛那躺在血泊中漸漸失去意識的女子與他毫無幹係;仿佛那很可能已經失去的孩子也並不說他的親骨肉。

看到他的表現,周媛不禁有些心寒。

周憐上前兩步,才往陵兒那裏望了一眼,眼淚便一下子湧出來了。隨後她緊緊捉住周媛的手,流著眼淚說道:“阿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陵兒再卑賤,她腹中懷的也是郗郎的骨肉,阿姊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

“我?”周媛指著自己,幾乎忍不住笑出來。周憐當真是將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什麼叫倒打一耙展示的淋漓盡致!

此時阿奴早已經趕了過來,她聽見周憐栽贓周媛,哼道:“二姑子當真好口才,實情都沒去弄清楚,一開口便將我們女郎定了罪。”

“我也不希望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阿姊做的,可事實擺在眼前。”周憐哭泣著對阿奴說道。她抽出錦帕按了按麵上的淚水,情真意切地懇求郗超:“郗郎,阿姊隻是一時糊塗,她本意絕不是要害陵兒和她腹中的孩兒。郗郎若一定要追究阿姊的過錯,憐兒願替阿姊恕罪。”

周媛冷笑道:“你幾時聽到我說是我做的了,便急著替我求情?”

周憐愣了愣,然後說:“我知道阿姊不是故意的,不,”她搖搖頭,看了周媛一眼,語氣堅定的說:“不,不,阿姊說得對,不是阿姊做的。”

她故意做出一副要為周媛遮掩否認的樣子。

自始至終,郗超都非常冷靜,她們說話時他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一言未發。等周憐說完了,他才徐徐說道:“不必著急,待陵兒醒來,一問便知。”

他們郗府的老醫者此時已經趕來,在他的指揮下,兩名侍女小心的將陵兒抬到內室的床榻上。

郗超解下大氅,在坐榻坐下,對周媛和周憐說:“我看陵兒還得一會兒才能醒來,你們也坐下等罷。”

周媛看了周憐一眼,也在坐榻上坐下。周憐也真是太著急了,自己前腳才離開郗府,後麵她就將陵兒害得滑了胎。分明是擔心夜長夢多,才如此迫不及待的謀害陵兒腹中的胎兒,然後栽贓嫁禍到自己身上。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周媛覺得她的計劃未必足夠周詳緊密。

三人靜靜的在外室坐著,各自沉默,不發一言。

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那位白發蒼蒼的醫者從裏間出來,表情凝重的對郗超拱了拱手,沉聲道:“老朽對不住郎君,胎兒,沒有保住。”

郗超反而安慰那醫者說:“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那陵兒呢?她怎麼樣?”周憐急忙問道。

醫者道:“回少夫人,裏麵那位姑娘很快就能醒了。不過她此次身子虧損的太厲害,要靜心將養三個月。”

周憐輕聲道:“多謝。”

從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此時的心情。

一個侍女從裏間跑出來,欣喜地稟報道:“郎君,陵兒姐姐醒了。”

“醒了?”周憐噌地一下站起來。

周媛含笑看了看周憐,起身向裏間走去。

郗超和周憐在她後麵也走了進去。

陵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塌上,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看見郗超,她黯淡空洞的雙眸中才有了一些神彩。

郗超坐到陵兒枕邊,溫柔的笑道:“陵兒,你醒了。”

“郎君,”陵兒無聲的喚道,眼淚瞬間便順著她的眼角流淌,打濕了她的枕頭。

郗超抬手輕輕為陵兒拭去眼淚,勸慰道:“別哭了,陵兒。”

“孩兒,我們的孩兒,”陵兒無助地望著郗超,雙手捂著腹部,悲痛的蜷起了身子。

郗超的神情不變,他撫著陵兒的頭發,依舊溫和的說道:“不緊要,大人沒事就好。”

聽他如此勸慰,陵兒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蘭兒含著眼淚,輕聲問道:“陵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

“是她害的!”陵兒猛地抬起頭,用充滿仇恨的目光射向周憐。

周憐神色不變,仿佛沒看到陵兒那吃人的目光,她悲憫的看著陵兒,道:“你別怕,說出她的名字,郗郎會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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