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抓個正著(2 / 3)

阿奴接過陵兒,將她扔在地上。她狠踢了一腳猶在地上掙紮的陵兒,抖了抖手中的繩子:

“小夫人還是省省吧,直告訴您,婢子們同陵兒一樣,都是女郎的侍女。您這裏已然事發了,不知您是主動隨咱們去見女郎呢?還是想像她這樣?”

馬頭附和道:“我覺得還是綁起來好些。”

阿奴點頭稱是,就上來抓劉氏。

劉氏看出眼前的人是鐵了心要帶自己去見周媛,而且又是個有功夫的,自己根本逃不脫。不如先答應她,路上再尋機叫人把她們倆抓起來,隨便按個罪名,大棍子打死。周媛那裏即使懷疑,沒證據她也不能把自己怎樣。

想到這兒,劉氏放軟語氣道:“我看你們對我有些誤會,幹脆我就隨你們去一趟,跟阿媛解釋清楚。”

阿奴跟馬頭對視了一眼,道:“你信她嗎?”

馬頭老實地搖頭道:“還是綁起來好些。”

“我覺得也是。”阿奴說著就利索地將劉氏的雙手結結實實地綁在一起。

劉氏沒想到她二人竟當真綁了自己,一麵奮力掙紮,一麵怒罵道:“賤婢,我是武成侯小夫人,爾敢無禮!”

阿奴對她的辱罵不予理睬,悶頭給繩索打結。

劉氏一口唾沫啐向阿奴麵上。

阿奴偏頭躲開了,她嘲笑道:“婢子勸您還是省點力氣,不然一會兒您像個畜生一樣被綁著手,堵著嘴在府裏走那麼一圈,往後,您還見不見人啦?”

因劉氏對周媛下藥一事,阿奴對她可謂深惡痛絕,是以奚落起她來毫不留情落。

“你!”劉氏怒視阿奴,待見到阿奴真的團起錦帕,作勢往她口中塞,她嚇得立即閉緊嘴巴。

阿奴說到做到,當真將劉氏和陵兒綁成一串,一路牽著她們走回去。不過她也不敢做得太過,從菡萏亭出來之前已經將她們二人的頭都蒙住了,不會有人認出她們。畢竟女郎吩咐了不能驚動郎主,若真那麼招搖,隻會給女郎帶來麻煩。

此時夜幕將至,府裏行走的人極少,便有少數下人看見她們,答說是女郎要的人,也就沒人敢接著問了。

劉氏這一路跌跌撞撞,走得極為辛苦。好容易挨到周媛那裏,手上的繩索被解開了,頭上的遮擋之物拿掉了,她第一反應卻是遮住臉。

周媛從房內出來,示意侍衛把陵兒押走。

見一向張揚的劉氏竟以袖遮麵,周媛奇道:“這是怎麼了?”

馬頭走到她跟前,小聲地敘述了一遍整個過程,周媛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劉氏羞憤難當,尖聲道:“周媛!”

周媛憋著笑,輕咳道:“這個阿奴,怎麼能這樣對劉妾呀。她畢竟是我阿父的妾室,是你們的半個主上。快,跟劉妾陪個不是。”

“回女郎,若小夫人能到郎主麵前自陳她對女郎都做了甚麼,婢子願以死謝罪!”阿奴硬邦邦地答道。

“這就難辦了,”周媛蹙眉道,“劉妾,你願意去跟阿父認罪嗎?”

“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認罪?”

阿奴怒道:“證據確鑿,你敢抵賴!”

周媛正色道:“劉眉,不用再狡辯了。你做過什麼,我都已知悉。”

劉氏攏了攏頭發,不屑地笑道:“你以為憑你三言兩語,再加上這兩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郎主就會信你麼?”

“阿父信不信我,倒沒甚麼,反正我也沒打算告訴他。”周媛在胡床上坐下,淡淡開口。

阿奴雙手交握於腹前,微垂雙眸,筆直地站在周媛身側,表情冷峻,隱有殺氣。

院中燈火通明,有幾隻飛蛾繞著掛在高處的燈籠飛舞著,變了形的影子投在地上,陰森可怖,如同某種不知名的怪獸。

夜風徐徐吹動滿院花木,劉氏不由打了個寒噤。她麵色猛然大變,指著周媛的手直發顫:“你敢弑殺庶母!”

有幾個人是真不怕死的,她實在有些發怵。她嚐過阿奴的手段,知道那是個一心向著周媛,旁的都不管不顧的人。

周媛睥睨劉氏,冷笑道:“劉妾,就憑你,還不配讓我犯下殺孽。”

“那你想做甚麼?”劉氏渾身的神經繃得緊緊地,一刻也不敢放鬆。她看出周媛是真的變了,脾性,行事都穩重了許多,再不是原先那個任性好糊弄的少女。

“你害我,不光是因為討厭我,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周珣。建康財婚風行,你怕將來我嫁人時會帶走府裏一大半財產,所以才動了害我的心思,我說得對不對?”

“跟珣兒無幹,我就是討厭你,恨你!我劉眉哪裏比你們差,為何隻能一輩子給人做妾?我生的兒子隻能是庶子?你,你阿母,顏氏,你們這些人都不過是托生了一個好肚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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