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說:“你別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有多少人做夢都想當我紀貫新的妹妹呢。”
我冷笑一聲,開口回道:“求你去找別人,跪求!”
紀貫新故意裝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略微沉下麵孔,看著我說:“我還真告訴你,給我紀貫新當我妹妹,隻有你受益的份兒,你早晚有能用到我的那一天。”
我心想,真是謝謝你了。
紀貫新見我不說話,眼睛看向別處,他忽然掏出手機,出聲問道:“你電話號碼多少?”
我看了他一眼,雖然沒出聲,但是神情明顯的告訴他,我不想跟他說。
紀貫新也不急,隻是慢悠悠的說道:“你不告訴我也行,反正以後我想去找你的時候,可能會隨時隨地出現在你麵前,隻要你到時候別說我來的突然就行。”
這麼赤裸裸的威脅和挑釁,我抬眼瞪向他,而他則是一臉坦然。
跟他暗自較勁兒了能有十幾秒的樣子,終是我不敵壓力,率先繳械投降。
我說:“你行,你真行,182800……”
我一口氣將電話號碼說了出來,隻見紀貫新撥號之後,忽然將手機貼在耳邊,我頓時眼睛微瞪,瞳孔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慌亂。
紀貫新一邊打電話,一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大概過了五秒鍾的樣子,紀貫新出聲道:“喂……”
我聽不到他手機裏麵的人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再清楚不過,我說的並不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果然,紀貫新很快便道:“不好意思,打錯了。”
說罷,他掛斷電話,然後目光銳利的盯著我看。我像是被抓到現行的小偷,說不出的緊張和尷尬,就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一般人隻是存號碼,怎麼紀貫新這麼雞賊,竟然還打過去了。
他盯了我一會兒之後,唇瓣開啟,聲音低沉中不無威脅的說道:“梁子衿,給我個假號碼,什麼意思?”
我自知理虧,抿了抿唇,出聲回道:“開個玩笑嘛。”
紀貫新聞言,立馬勾起唇角,給了我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後道:“真好笑。”
說完,他又道:“真的號碼報上來。”
這一次,我不敢再順嘴胡咧咧了,隻得把真的號碼說了一遍。
紀貫新慣例撥了過去,我這邊手機立馬響起來,紀貫新說:“我的號碼,存上。”
我隨口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拿著手機,把我的號碼存下,然後道:“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來找你玩,你回去吧。”
我如是大赦,差點露出普天同慶的表情來,立馬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紀貫新似笑非笑的聲音:“妹子,有事兒給哥打電話,哥一定第一時間幫你解決。”
我連頭都沒敢回,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腳下生風,快步往醫院裏麵走去。
待我回到病房的時候,我奶已經醒了,我媽正跟她說,她睡著的時候,有人過來探望她。
我奶說:“衿衿現在真是出息了,人家來看我,還不都是看著她的麵子。”
我媽麵兒上也有光,笑著回道:“子衿這孩子還行,為人處事方麵我不愁,跟上司和同事的關係處的也都挺好。”
我奶見我進門,笑著道:“朋友送走了?”
我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道:“奶,你再多待幾天不行嗎?我還想你呢,不想讓你走。”
我走到床邊,拉著我奶的手,強忍著即將要離別的酸澀。
我奶說:“沒事兒,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你放假也能回來。”
我不敢對他們說,偌大的夜城,我如今真是孤苦無依,表麵上看似風光,其實背地裏的壓力,隻有我自己才清楚。
如果不是為了跟張昕薇和陳文航賭上一口氣,怕是我真準備回涼城了。可如今一不小心,不僅進了駱氏,還成了駱向東的助理,升的容易,可要退身,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前路不僅渺茫,而且還布滿坎坷,我很怕自己會摔倒。
我爸看著我難受的樣子,他出聲說道:“等我們回去之後先安頓好你奶,我跟你媽隨時都能開車過來看你,你要是實在想家,放個三五天假的時候,就飛回來看我們。”
我一聽這話,也知道他們是非走不可了。
眼淚在眼眶邊打轉,我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我奶拉著我的手,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出聲問道:“衿衿,怎麼這些天一直沒看到文航,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