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司馬遷所說,《孫子》的漢初傳本,與今本篇數相同,但當時及其後也還有其他一些佚篇《孫子》在流行和陸續產生。這些佚篇《孫子》本來別自成書,西漢未經任宏校定,與上述十三篇合為一書,致使篇數驟增,達到八十二篇、圖九卷。這種本子流行到三國時期,魏武帝曹操特意編了一部僅有十三篇的扼要注釋本,將西漢末增人的佚篇悉數刪汰。這些佚篇《孫子》在隋唐之際仍以單行本形式流傳,後全部亡佚。故唐人杜牧說“武所著書,凡數十萬言,曹魏武帝削其繁剩,筆其精切,凡十三篇,成為一編。”過去不少人懷疑此說,也有人反過來臆推《孫子》為曹操偽托,都缺乏證據。

曹注本出現後,注解《孫子》者不乏其人,但流傳至今,最重要版本隻有三種:①影宋本《魏武帝注孫子》,收入《平津館叢書》,原本為清顧之逵舊藏。該書是仍然保持單行本麵貌的曹注本。②宋版《武經七書》本《孫子》,收入《續古逸叢書》,現藏日本。該書是宋元豐年間經朱服、何去非校定的不帶注的本子,後世大量的武學教本都是翻用此書。③宋本《十一家注孫子》,北京圖書館和上海圖書館均有藏本,今有中華書局影印本。該書原出宋吉清版《孫子兵法》書影天保《十家孫子會注》,十家者,魏曹操,梁孟氏,唐李筌、杜牧、陳暤、賈林,宋梅堯臣、王皙、何延錫、張預,加上鈔附在內的唐杜佑《通典》引文的小注,便是十一家,書後還附錄了宋鄭友賢《孫子十家注遺說並序》,是保存舊注最多的一個本子。

整理研究《孫子》,前人著述極多。其中研究《孫子》著錄者,以近人陸達節所著《孫子考》和《孫子兵法書目彙編》搜集最富;校勘方麵,清孫星衍校刻的《孫子十家注》,以鉤稽古本殘句著稱;注釋方麵,近人在引證中外軍事史、整理舊注、疏通文義和思想評價等方麵均有一定成績;輯佚方麵,清畢以珣《孫子敘錄》、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王仁俊《經籍佚文》等均輯有《孫子》佚文。另外,日本東北大學中國哲學研究室還編印了《孫子索引》。

1972年4月,山東臨沂銀雀山一號漢墓出土了竹簡奉《孫子兵法》和《孫臏兵法》。它證實了《史記》關於《吳孫子》和《齊孫子》從漢初就各有其書的記載,澄清了某些人在這一問題上的誤解。竹簡本《孫子》有不少字句與今本不同,而與失散在漢唐舊籍中的《孫子》引文比較接近,是了解《孫子》的流傳和校勘《孫子》的寶貴資料。另外,墓中還出土了記載《孫子》篇目的木牘和五篇《孫子》佚文。木牘將《孫子》十三篇分為前六篇和後七篇兩部分,稱後者為“七勢”,其篇次排列與今本不盡相同。五篇《孫子》佚文為研究漢初佚篇《孫子》的麵貌提供了新線索。已有不少研究者利用這一新材料,寫出了新的注釋本和研究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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