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和護士守了一夜,雖然中間有一點小小的波動但好在有驚無險,白漾的心卻一直懸著不敢放下,生怕她一個鬆懈羅既聽不到她的祈求會放棄努力。

天亮了,護士換班,醫生來查過房隻說“目前穩定了”便走了,新的護士來接班,正巧林律師又給白漾打電話,見這邊沒什麼事白漾便對護士千叮嚀萬囑咐才去赴約。

林律師跟她說的話白漾早已心裏有數,隻不過有些事是別人勸不了的,雖然他們是為了自己好,可人都是這樣,沒有同樣的經曆別人的苦別人的傷再怎麼撕心裂肺他也不感同身受,還往往覺得是個回去一個晚上想想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想想老莊就能心胸豁然開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兒。白漾知道所以也就對他旁敲側擊勸說的話點點頭不應承也不反對。然後,她還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出了律師事務所的大門,白漾琢磨著找誰來幫忙,想來想去她覺得最靠譜的就是白清漣,不過他也知道白清漣是不會幫她的,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性格,即便是媽媽去世那段時間他有些激烈的情緒但也隻是一時,很快就像投入水中的小石子激起的漣漪,待風平了漣漪自然就散了。

白漾有點煩,她自己做這個是不擅長的,即便她把那個人從那個位置轟下去她眼下也找不到又妥帖又能幹的人選來堵那幫老的嘴,她可不想忙了一場最後還是給那個人做了反麵的映襯,那簡直太得不償失了,況且也不是她白漾的風格。

砰——

白漾撞上了不知道誰擺在路邊的一堆櫃子磕得她膝蓋硬生生的疼。

“你沒事吧?”

“沒事。”

白漾打眼一瞧,不怎麼眼熟。

“白清漪你好忘性。”

他這麼一說白漾才拿了正眼看他,似乎,眉眼有那麼一點兒熟悉。

“小路子!”

“沒大沒小,叫路年!”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哦?”白漾笑,沒想到長大了路年比小時候開朗了許多。

“小說看多了你,你哥讓我來等你的。走吧,我知道你現在大概需要我幫忙。”路年朗笑著說道。

對於白漾來說,路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肉餡餅,形狀完美的還帶著肉味的不僅可以充饑又可以用來觀賞的餡餅。

路年開車,白漾仔細打量路年然後感慨時光飛逝,路年也隻是笑,對她的事並不多詢問一句,這是白漾自小就最喜歡他的一點,不多話,有分寸。

“好了,說正事,你需要我幫什麼忙?”等紅燈的空兒路年問道。

“取代白鼎奇。”白漾說道。

“好。”路年答應得爽快。

“你不勸我住手麼?”路年的態度是個意外。

“如果你哥都勸不動你我自信更沒那個本事,況且,我一直不覺得你這麼做有什麼錯。”路年發動車子,頭卻轉了過來看看白漾,“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自信對你還知道一二,有些事如果沒有個明確的了斷你心裏就永遠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