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下一件事,很重要,小漪,羅既是什麼來曆?”
“他隻是一個外科醫生考上了法醫係的研究生而已。”白漾說道。
白清漣看她一眼,搖:“你的意思是那位殺手先生的目標原本是你麼?相比一個來曆不明外科醫生而言你這個法醫的分量似乎更是微不足道。”
“我真的不知道。”白漾說道。
“好,這件事我來查。”
“好,謝謝。”白漾一字一字說道。
白清漣又去打電話了,白漾回到厚厚的玻璃前一動不動地看著羅既。他從來都不多話,從現在開始就更不多了,也許一輩子再也不會再跟她說一句話。
白漾每天守在病房外頭日子過得稀裏糊塗,連給單位打電話請假都忘了,等她接到魏鳴時電話想起來的時候他說已經替她辦好了讓她安心在這邊照顧羅既,等他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立刻過來,聽他這麼說白漾眼淚沒忍住哭得稀裏嘩啦。果然她還是很脆弱不夠堅強。
“小漪。”
一聲略帶著遲疑又有些怯的渾厚聲音叫著“小漪”。
白漾使勁抹把眼淚然後抬頭看。
即便已經五十六歲他依舊風度翩翩,看上去至少年輕十歲,他此時看著她,臉上似乎有種叫做心疼的表情。
他又叫一聲小漪。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吵架,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還有,我不叫小漪,我叫白漾,是個法醫。”白漾說完這兩句話便站起來走進病房順手關了門。
十幾年了,他似乎活得還很滋潤,看向被厚厚玻璃隔開的那個人白漾使勁捶了一下門,可惜門是特製的所以隻有悶悶的一聲響,並不怎麼能起到發泄的作用。
門外的人什麼時候離開的白漾不知道,等她出來去洗手間發現天已經黑透了,非常意外的白漾接到了一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電話。
唐季,那位隻和她有一麵之緣的傳奇人物。
唐季的車就停在樓下,他自己開車,一輛很普通的黑色北京現代,停在那裏一點也不顯眼。
“唐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白漾開門見山。
“羅既的事。”唐季說道。
“羅既?你知道些什麼?”白漾立刻追問,她不知道白清漣查得怎麼樣了,雖然她不懷疑白清漣辦事的能力但如果有更多關於羅既的消息肯定是件好事。
“換個人少的地方說吧,畢竟這也不是能拿到麵兒上說的事。”唐季發動了車子。
車速很快但白漾仍舊覺得慢。
“如果你確定車上沒有竊聽器可以現在說嗎?我很急。”白漾說道,幾乎用了祈求的語氣。
唐季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才開了口:“本來我答應過羅既一輩子幫他保守這個秘密的,不過現在看來也許說出來才對白先生的追查有利,羅既他,他曾經殺過人,而且適意殺人。”
白漾一愣。
“他殺的是個殺人凶手,他姐夫,他姐夫為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嫌羅既姐姐礙事,所以蓄意謀殺了她,羅既隻是為了給他姐姐報仇。”唐季忙說道。
“還好他沒有被判死刑,老天也還算有眼。這要感謝唐先生你的幫忙吧?”白漾問道,她不是傻子,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唐季幫了忙那羅既估計現在還在牢裏待著呢。
“我隻是不忍心看到他為了一個人渣搭上自己的命,況且,那個人也確實該死,羅既那時候太心急了些。不過,這不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重點是……”
唐季說了很多,大大地超出了白漾的想象範圍,以至於唐季送她回到醫院看見白清漣時她還是有點沒回過神來。
“羅既的身世很……”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有點棘手了。”白漾頹然坐下,按照唐季的說法來看,即便再有錢也找不到是誰給了羅既這麼一的,那個人神秘到從來沒有留下絲毫線索,這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成心去做就沒有難事,現在主要是看你的意思。”白清漣說道,聲音不冷不熱,就像他一直以來的那樣。
“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麼?”白漾苦笑了下,她是個會讓仇恨生根發芽的小氣鬼。
白清漣點點頭又安慰她兩句然後說過幾天就可以給羅既轉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