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簡短的一聲。
又有背景音,粗獷的男聲“老羅,可找到你了……”
白漾捶床,這個時侯冒出這麼多路人甲耽誤她“情話綿綿”,路人們實在太沒有職業道德了,抨擊鞭撻之。
“一會兒打給你。”羅既跟白漾說道。
白漾趴在畫了幾個小圓圈,一邊還念叨:“讓你們纏我男人,詛咒你們尿床。”
圈圈畫完了電話響了,白漾看也沒看就接起來了,繼續膩歪:“honey,你到底想人家了沒有嘛?”還拖個長音。
靜默。
白漾以為她把羅既雷得中暑了,正要笑耳朵裏就傳進一道有些急促的低沉聲音:“漾漾,你不要考驗我的自控能力。”
靜默。
“丫你個姓塗的,打電話不知道先報姓名啊?咋?一到了那茹毛飲血的野人國度你就把中華民族基本禮儀忘了?忘本,你這是忘本!還有,剛才聽耳朵裏那去你給我消音,那不是對你說的。有事快說,我忙著呢,這又不是陪聊熱線。”白漾握著拳頭。
丟人啊,這陳世美在大洋那頭指不定咋笑話她呢,姥姥個熊貓。
“嗬嗬,漾漾,電話基本禮儀不該是你先說句‘hello’麼?還有,聽進耳朵裏就消不了音了。”塗雲相聲音裏帶著笑意,“漾漾,等我回來。”
白漾暴走了,深吸口氣,淡定——心裏對自己說。
“不好意思,剛才語氣重了,我以為我家小羅打來的呢。”白漾說道。
又是靜默。
“喂?塗雲相,你是不是課題特忙啊,打著電話也走神。你不是說七月回來麼?什麼時候啊?這次回來是報效祖國還是華裔美國人回故鄉探親啊?老崔他們幾個還說要跟你喝酒呢。”白漾說道。
“漾漾,等我,等我回來。”塗雲相的聲音很堅定。
“等你個六餅,我可沒有爬牆的愛好,基因裏沒帶。”白漾嗆回去。
掛了電話,活活壞了她的好心情,在滾了一圈白漾爬起來狂敲隔壁的門,崔恕人一臉迷糊地開了門就被白漾劈頭蓋臉訓了一頓,把可憐的崔恕人給吼得一愣一愣的,等白漾“砰”關了房門他才完全醒神,摸摸腦門“這什麼事啊,跟我挨得著麼這?”
大會第二天就在C醫大禮堂“隆重開幕”了,剛開始不得不承認氣氛是熱烈的,隻是越往後就越激烈,簡直要像英國議員們一樣“自由辯論”了。白漾站在講台上發言的時候看著底下老頭子們時而振筆疾書時而眯眼冷笑她就心裏打鼓,老魏啊老魏,你還說這幫老頭子是扛著機關……誤導!這底下明明是裝甲坦克兵團,不把人碾成肉餅不罷休。
好在,白漾也不是第一次被“圍攻”,對敵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
一個小時後白漾走下講台回到魏鳴時身邊坐下,他旁邊的一個老頭兒低低頭,非從眼鏡上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人:“這丫頭嘴皮子又伶俐不少。”
“郭老您過獎。”謙虛。
“又不是好話,過獎啥。”老頭兒回她一句。
“誰不知道郭老輕易不誇人啊,這伶俐一詞賞給我,學生已經是高興不已了。”白漾說道。
“這丫頭!”微嗔語氣。
白漾暗笑,神仙也愛聽馬屁。
白漾的發言完了本以為後麵就是混日子就拉倒,誰曉得郭老頭點名讓她坐旁爆然後,上麵講著台下他就讓白漾挑毛病,沒把白漾給鬱悶死,當然,魏鳴時是幸災樂禍不已,嘲笑她亂拍馬屁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