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恕人唄,相比起來,法醫係就他還有點殘留的人性。”白漾說道,瞿琛挖了一坨保濕的往她臉上呼。

“嗯,崔恕人是個好同誌,他不應該當法醫,他應該當消防員,到處救火。”瞿琛說道。

瞿琛的電話叮咚叮咚響了,她看了一眼便賊笑著看了看白漾然後接了起來:“誒,你好,小羅,舞會啊?哦,你也來啊?正好,白漾也來了。啊?值班?啊,這個,有人代替她了。對,那到時侯見啊,拜拜。”

“瞿琛,你給我等著。”白漾拍一下額頭——拍了一手的保濕,浪費了可便當護手霜抹了。

瞿琛嚎叫,大姐啊,很貴的知道不啊?那一小坨夠你買一年的大寶了。

白漾拒絕畫得像個白麵鬼似的,所以被瞿琛按著化了個姊妹妝,倆黑眼圈跟吸毒過量似的,也好,這樣應該挺驚悚的,讓某些人知道她白漾其實偶爾也是個腦筋不正常的也好。

不過,白漾的不正常也僅限於此,她沒那個勇氣跟瞿琛換上一樣的裙子。

“風濕病醫生肯定特喜歡你。”白漾說道。

“為什麼?”瞿琛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整理裙子。

“露胳膊露腿的都是他潛在客戶,能不高興麼?你先臭美著,我整理一下係統。”白漾隨手拿了本書兩步跑進廁所關了門。

瞿琛還問她:“你真不穿?不穿我可收起來了。”

“收吧,我可不想給風濕病醫生增加業務提成。”白漾翻著書,瞿琛的專業書,很是艱澀,看得好人都得錯亂。

“叩叩”兩聲。

因為洗手間就在門口所以白漾聽得清楚,下一秒就聽瞿琛愉悅而殷勤的聲音說道:“米師兄,你來這麼早啊?哇,這條圍巾好帥!”又BLABLA了一堆,沒一句切合主題的。

白漾下意識的把呼吸放緩放輕,然後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個情夫在人家家裏裸著在角落裏當雕像的笑話。

廁所的磨砂玻璃門被敲了兩下,極輕柔的文靜賢惠的,還伴著瞿琛那捏著嗓子說出來的話:“白漾,我先帶米主任去吃點東西,你快點兒哦,裙子放在椅子上你不要忘了換,還有,千萬別遲到哦。那我們先走了。”

恨得白漾想開門把書扔出去砸暈她。

“嗯。”模糊不清的應一聲。

門哢噠鎖上了,清淨了。

白漾解決好了出來,果然,那條讓人容易風濕的裙子搭在椅背上,想了又想,在白漾還沒鼓足勇氣之前門外就傳來崔恕人的大嗓門兒:“小樣兒,快點兒,舞會開始了。”

看吧,老天爺都不讓她穿。

白漾拎了羽絨服就跑了出來,一看崔恕人,崔恕人也打量她,憋出一句:“小樣兒,你看咱倆還適合去麼?”

崔恕人也是羽絨服,黑長款的。

“反正你都從蓮花山回來了,幹嘛不去?走個過場咱就撤,回頭我給你拿錢打車你繼續回去滑雪吧。”白漾說道。

“不去了,老了,玩不了這刺激的,摔得腰疼。”崔恕人說道。

“嗯,腰得保護好了,那不是你一個人的。”白漾點頭附和。

“貧,是不?”崔恕人斜睨她,“樣兒啊,咋好好地叫哥哥當擋箭牌來?”

“你開價最便宜唄。”白漾說道。

“你好好個姑娘家說話這口沒遮攔地,欠收拾是不?”崔恕人拍她後背一下,“快賺走個過場咱哥倆兒喝酒去。”

“崔恕人,你用不用這麼積極啊?我今兒沒帶錢,要喝也行,你先墊付。”白漾說道,誰想到今天這麼悲摧,身上根本沒帶錢。

“今兒哥哥請你,你陪吃就行。走吧。”崔恕人說道。

出了樓,一派熱鬧景象,到處都是“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的音樂,來來往往的年輕孩子們步履匆匆笑語晏晏,就像此刻刮的是春風似的。

曾經她也這麼犯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