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H市下起了大雪,到聖誕節早上天地間已經白茫茫的一片,公交車遲遲不來,打車又打不到,白漾站在路邊琢磨著是徒步去上班還是幹脆請假,還沒做好決定一輛車緩緩駛近,車窗搖下來,原來是米狄。

“上車。”

這個時候不用他說她也會賴著搭順風車的,她又不傻,請假和遲到都要扣工資,有車搭當然得搭。

車上就是暖和,還放著悠揚的輕音樂。米狄真是讓她意外,她以為米狄這種性格的人根本和音符不搭噶。

“我新房子裝修好所以搬過來了。”米狄說完轉頭看看白漾,“我不是特意來接你獻殷勤的。”

“米主任,你真不會說話,說點好聽的,一來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二來增加印象分啊。”白漾笑言。

“謊言總會被戳穿的。”米狄說道。

“到時候你就說,我為了你才把房子買到這裏的。”白漾繼續扯。

“我買的是期房,去年交的錢今年收的房,更容易被戳穿。”車龍一動不動,個個屁股冒著白汽等著,米狄看著前方,兩手悠閑地搭在方向盤上說道。

“沒轍了,對你這種實心眼的人最沒轍。”白漾說道。

“今天聖誕,有什麼安排?”米狄問道。

又來了,地球人都覺得聖誕節非得幹點啥麼?

“哦,舞會唄,學校裏這種情況最多。”白漾說道。

“嗯,不錯。”米狄說道。

“主任有啥安排?”白漾隨口問道。

“沒什麼安排,也沒人我去參加舞會。”米狄說道。

說的淒淒慘慘特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勁兒的。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借這個名頭吃吃喝喝。”白漾說道。

“你有舞伴麼?”米狄問道。

完了完了,終於說到這個話題上來了。怎麼辦呢?有還是沒有呢?這個到底可不可以有呢?

不自覺的,白漾說道:“有。”

米狄看著她,白漾覺得自己眼花,他眼神似乎忽然淩厲了一下……吧?

“是我的情敵羅先生麼?”米狄微微笑著。

“呃,不,不是,是我們係大師兄。”白漾隨口說道,反正是誰他也不知道。

“哦,這樣。”米狄的語氣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不信,“瞿琛我去參加舞會,本來想你要是沒有舞伴我就推了瞿琛,現在看來不需要這麼麻煩。”

該死的瞿琛,招惹這種人幹嘛?這不是給她添麻煩麼?

大師兄、大師兄,她有幾個大師兄來著?哦哦哦,他們都去蓮花山滑雪了,不管了,就算要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她也得揪回一隻大師兄當舞伴。

“啊?這樣啊,哈哈,挺好。”白漾虛弱地笑。

車雖然以龜速到了鑒定中心,但好歹沒遲到。

衝進辦公室第一件事白漾就關嚴了門打電話給瞿琛,瞿琛在那邊還不懷好意的笑,直說既然有情敵就同場PK一下好了,讓群眾來投票。

懶得理她這種變態理論,白漾又火急火燎地給大師兄們打電話,總算好說歹說軟磨硬泡有位好心人答應了她的請求,條件是白漾得請他吃飯。

別說吃飯了,就是吃人她也答應。

於是,本來聖誕夜打算跟單位說去參加舞會跟學校說值班的白漾很悲摧地要去參加舞會了。

下了班趕回學校,進宿舍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瞿琛正對鏡化妝,從鏡子裏看到白漾便忙道:“樣兒,快快快,再洗個臉,一會兒我給你化妝。”

“化的跟老巫婆似的,咋,你要給我化成掃把啊?”白漾一邊問一邊扯掉圍巾拉過椅子坐瞿琛旁爆“你說,你說你咋想的,你把米狄招來幹什麼呀?害得我大冷天跑這大郊區的參加什麼狗屁舞會。”

“得了,姐姐,來都來了,來,高興點兒,化個淑女妝。”瞿琛扳正她的臉,“米狄給我打電話說當我舞伴,那你找了誰當掩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