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過謝收下又聊了會兒側耳聽聽,廚房水聲還不止,白漾納悶,就倆盤子還至於洗這麼久?叫瞿琛一聲她卻說正在給廚房大掃除。
白漾很無語,這麼明顯的“回避”行為瞎子都看出來了,米狄不瞎當然也看出來了,他也看看出了白漾無奈的神情。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要是還不舒服就再休息一天,不過明天要用事假了。”米狄說道。
送走米狄白漾去廚房參觀——瞿琛手裏拿了兩塊兒搓得雪白雪白的百潔布,水槽邊是隻剩了小半瓶的洗潔精。
“大姐,你瘋了?我那百潔布買來還沒拆封呢,你至於用大半瓶洗潔精洗啊?”白漾翻白眼,“敗家玩意兒。”
“去,把垃圾倒了,看在你浪費我洗潔精的份上你走之前所有碗都歸你洗。”白漾說道。
瞿琛去倒垃圾了,白漾翻米狄拿來的那個袋子,裏頭藥的種類還挺齊全,有貼的有抹的還有口服的,正拿著一貼膏藥看說明就聽門外傳來瞿琛的說話聲:“白漾非要自己下樓倒垃圾,可她腰疼走路都費勁兒我哪能讓她下樓折騰啊……”
門開了,瞿琛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團黑影,有頭有身還有腳,一點也不飄。
瞿琛這回是徹底回避了,臥室門特意用力關了起來證明她沒偷看。
羅既也帶來一個袋子,牛皮紙的,泛著光,有點油汪汪的感覺,像包過油條似的。寫著幾個蒼勁的毛筆字:孟氏接骨,還有一股有點刺鼻的藥油味兒開始飄散。
白漾知道這孟氏接骨,那孟老頭兒她也見過,家住H市郊外,常年穿一灰藍的長馬褂兒,架著一副民國初年樣式的圓眼鏡兒,加上他們家那四合院式的建築和擺設,一進門就以為自己穿越了呢。老頭兒相當難說話,頗有些武俠小說裏那些古怪神醫的脾性,不對脾氣的堅決不給看病。
魏鳴時說,這就是神醫啊。
白漾當時不屑,撇嘴,“這麼拽,家裏玻璃被砸了好幾回了吧?”
羅既能從那老頭兒那弄到藥,小夥子不容易啊!
“這人情可欠大了。”白漾說道。
“藥油用之前先把傷處熱敷十分鍾,然後需要二十分鍾,還有口服的,味道重了點兒,不過應該管用。”羅既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和兩包牛皮紙包著的藥丸,“一會兒讓瞿師姐幫你弄吧,我先回去了。”
然後,打了個很“隱忍”的噴嚏。
“羅既,你是不是也凍感冒了?等會兒。”白漾站起來進臥室把瞿琛的感冒藥拿了一盒出來,“先吃著,趁著還不嚴重。”
“不用了,我宿舍裏有藥,吃著呢,這個給瞿師姐留著吧,我先走了。”羅既說道。
瞿琛這個礙事的又出現在臥室門口,語重心長地囑咐了句:“小羅啊,要是不行明天也來醫院掛點滴吧,好得快,白漾她同事紮針紮的可好了,一點兒也不疼。”
“謝謝瞿師姐。”羅既開門走了。
白漾歎口氣,鬧心。
“再多的藥也比不上這份心思,老孟頭兒誒,多難搞定啊!小羅沒準兒就是仿效了程門立雪凍感冒的,樣兒啊,別挑了,就小羅吧,多好的男人。”瞿琛摩挲著那牛皮紙袋子,“別挑了,這年頭好男人就像這孟氏接骨的藥,有錢也買不到!”
“唉!”白漾再歎一口氣,“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