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蘭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天天僵直著身子麵色慘白的站在窗前,裏麵斷斷續續的發出一些呻吟聲,木蘭麵色一變,快步走上前去攬住天天的肩膀,往裏一看,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就皺起了眉頭。
“娘?”天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就是眼眶一紅,撲進木蘭的懷裏委屈的哭起來。
他不是傻子,之前張君堂與哥哥對話就說那些東西是要用在他身上的。
他心中雖然害怕,但也隻以為是刑具,哪裏知道那些東西是這樣用的?
看了哥哥那樣折磨張君堂,天天隻要想到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就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木蘭神色一冷,抱住兒子,低聲道:“別怕,還有娘親和哥哥呢。”
陽陽聽到動靜,打開門走出來,用帕子擦了一下手,就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
木蘭看了他一眼,就將天天推到他跟前,道:“你帶著天天先回去。”
“母親!”
“回去!”木蘭喝道:“這是大人的事。”
陽陽不讚同道:“母親,我已經長大了。”
木蘭靜立不語,見陽陽同樣倔強的站著,就看向屋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張君堂。
和以前摔打李江和蘇文不同,她與李石一直將幾個孩子保護得很好,輕易不叫他們受委屈,雖然依然會鍛煉他們,但與李江蘇文苦難式教育相差很大,而幾個孩子也一直健康開朗的成長。
可這個世界,真的可以讓他們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長大嗎?
木蘭的堅持有些鬆懈,陽陽就上前一步道:“娘,你知道這個混蛋對天天做了什麼?”說著微微撩開弟弟的衣襟,讓木蘭看到天天脖子上的鞭痕。
木蘭眼孔一縮,眼裏匍匐著怒氣。
“娘,這個混蛋我一定要親手教訓。”陽陽堅持的看著母親。
“你教訓他還不夠?”
“怎麼夠?撥皮抽筋也不夠,如果這次不是有人通知我們,我又趕得及時……天天可隻有十一歲呀,還是個孩子呢。”
木蘭沉默了一下,“隨你吧,隻是別鬧出人命,為這樣一個人將你賠進去不值得。”
陽陽眼裏閃過凶光,應下了。
木蘭就上前用毯子抱住天天往外走,“常山留下吧,我用這裏的馬車,馬就留給你們。”
木蘭親自架了馬車回家,被她夾持來的唐嬤嬤被丟在了別院。
她當時下馬的時候腿軟了一下,加上木蘭腳程快,等她踉踉蹌蹌的趕過來,木蘭已經抱著天天出去。
唐嬤嬤見蘇木蘭用毯子包了一個人出來嚇了一跳,抬頭就正好對上蘇木蘭冷冷的眼睛,木蘭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家夫人,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必不罷休。”
唐嬤嬤嚇了一跳,待進去看到****著身子躺在地上的張君堂,她一下子軟倒在地。
唐嬤嬤活到了這個歲數,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看張君堂這樣明顯是被施虐的,再結合蘇木蘭與李旭陽的前言後語,哪裏還猜不出來?
這個別院可是夫人的。
這一下子就得罪了李家蘇家和江陵府的張家。
李旭陽見母親走了,就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抓起張君堂就要往外拖,唐嬤嬤撲上去攔住,哀求道:“李少爺不可啊,張公子是江陵府知府的公子,也是為了的嫡子,您若是真把他這樣拖出去,無疑是讓兩家徹底結仇了。”
“我們兩家早就結仇了,給爺滾到一邊去,說起來這其中還有你家公子的功勞呢,若不是安然那廝,我們何苦會受這個罪?”陽陽叫道:“常山,將人給我扔到一邊去,我現在就帶著張君堂去找安知府給我一個交代。”
常山上前將唐嬤嬤拉開,後來見她撒潑,幹脆將人關到屋裏去了。
常山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張君堂,腳尖碰了碰他的胳膊,就知道是斷了,“少爺,不能這樣把張君堂拖回去,不然就算討回一個公道,對天天少爺也不好……”
陽陽眼一沉,常山說得對,天天的名聲要緊。
就算此事不是天天的錯,以後他也會被指指點點,陽陽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陽陽冷哼一聲,嫌惡的看了張君堂一眼,道:“給他穿上衣服,將他的小廝的腿腳全都打折。”
常山應聲而去。
屋裏傳來三聲痛呼聲,陽陽將人拖出去放在馬上,就這樣與常山招搖過市的回了府城。
他直接將人丟在衙門,對趕出來的衙役道:“這幾個人在城北的道上打劫,竟然劫到了爺的頭上,你們趕緊收押了吧。”
衙役眼睛一亮,笑道:“哪裏來的匪徒這麼不長眼,敢搶劫到李少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