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可不知道木蘭的想法,此時都張大了嘴巴看木蘭。
四皇子有些癲狂的拍手笑道:“果然好箭法,難怪,難怪,難怪可以從匪徒手中救出太子哥哥,難怪能從吳家包圍中衝出,甚至可以對付胡人,叫胡人刺客聞風喪膽。”
李石臉色一變,將木蘭擋在身後,“四殿下,請慎言。”
四皇子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李石道:“難道本殿下說錯了嗎?這些不都是******做的嗎?是了,本殿下忘了,這其中還有你,當年若不是你足智多謀,將太子哥哥混在商旅之中帶回京城,如今京城隻怕是另一番光景了。”
跑來看熱鬧的人都恨不得沒有出現過,紛紛恨自己的腳怎麼這麼快,聽到這樣的隱秘真的沒問題嗎?
四皇子眼睛有些血紅的看著李石與蘇木蘭,他安插下的釘子幾乎全被拔除才給他帶回來的消息。
在暗處幫著李家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
他一直都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因為太子與李家的人幾乎沒有接觸過,他之前以為是因為賴五和蘇定,可現在看來,早在大哥還沒成為太子的時候,他們就搭上線了。
那一次算計是他最得意的一次,他不過是挑撥幾句,由安插在二哥三哥身邊的人提議,二哥和三哥就對大哥下手了,不過事成事敗,都牽扯不到他身上,而事成的可能性占了八成。
可他低估了大哥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大哥才回京沒多久就被立為太子,而父皇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更是將訓練出來的暗衛及侍衛派到大哥身邊。
他一直等待著,等父皇更老一些,疑心病更重一些,到時政務難免要交給太子。
年富力強且掌握實權的太子,年老體弱卻掌控欲強大的皇帝,四皇子幾乎閉著眼睛都能看到以後的爭權奪利。
曆朝曆代,能從太子坐上皇位的少之又少,可他沒想到父皇會舊疾爆發,禦醫根本是束手無策。
他再不努力,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倉促之下的行事,讓他的計劃漏洞百出,別說是父皇,就是太子都察覺到了,除了拉下一個李江,拿到了江南幾十萬的鹽稅,他一無所獲。
而掛在李江身上的罪名也被洗清了,如今他的羽翼被剪,父皇要下旨留他們在京城,他以後再無機會。
作為皇子的尊嚴不容許他這樣苟延殘喘的生活,所以他不甘心,所以他恨當初破壞他計劃的李石與蘇木蘭。
就在今天早上,他進宮請安的時候才知道父皇竟然要把他們所有人都留在京城,沒有封地,甚至連京城都不能出……
四皇子總是忍不住想,若是當初沒有蘇木蘭該多好。
所以他想看看,看看她的箭術到底有多好,他就是想為難她,宣泄心中的不甘與憤怒。
李石和木蘭都沉下臉,當初他們千方百計的掩藏行跡,不就是擔心牽涉進皇子之爭中嗎?
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是沒能避過。
木蘭心中忐忑,雖然她在心裏努力告訴自己不用怕,但在這個封建製度下,上位者對他們有絕對的剿殺權利。
李石倒是不多怕,隻是擔心。
“四殿下,您喝醉了,讓李江帶您去休息吧。”李石沉聲道:“還是我叫馬車來送您回宮?”
四皇子“嗬嗬”的低聲笑開,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回宮?然後呢?一輩子都不出來了嗎?”
“四弟!”太子不讚同的聲音響起。
眾人頓時跪了一片,有人甚至隱隱發抖——嚇的。
他們是真的後悔跟著過來湊熱鬧了。
太子沉默的看著四皇子,對身後的護衛道:“四皇子喝醉了,送他上馬車。”
“是。”
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駕著四皇子離開,四皇子隻是滿眼嘲諷的衝太子笑,最後更是癲狂的大笑起來。
直到人走出老遠,那笑聲還回蕩在眾人的耳邊。
跪著的人更惶恐了。
太子溫聲道:“諸位起來吧。”
太子對李石與蘇木蘭笑道:“今日是令郎的吉日,我也來討一杯水酒喝。”
李石同笑道:“求之不得,太子請。”
太子的目光劃過木蘭手中的弓,臉上的笑意更盛,“夫人的箭術越發的好了。”
大家看向蘇木蘭的目光更熱烈,原來剛才四皇子說的都是真的。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起木蘭身上的誥命,明明丈夫隻是一個秀才,自己卻被封為二品誥命,根源隻怕還是在這兒吧。
木蘭無視他們的目光,對傅氏道:“請客人們前麵坐吧,迎親的隊伍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是。”
太子就站在前麵安撫了一下大家,與李石喝了幾杯酒,給李家做足了麵子,然後才告辭離去,笑言道:“來得匆忙,也沒帶禮物過來,回頭我就讓人給新人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