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熱鬧的中堂,點頭道:“早就聽說李家有位賢惠能幹的夫人,看這喜宴井井有條,的確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的,”四皇子看向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新郎官,笑問道:“這就是令郎?李先生這樣年輕,竟然就有一個這樣大的兒子了?”
四皇子身邊的人就在他耳邊低語一陣,四皇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養子,難怪了,對養子都如此盡心,看來******的確是賢惠,不知本殿下能否見一見******?”
過來給四皇子見禮的眾大臣都詫異,幾位在禮部任職的官員更是蹙起眉頭,四皇子的這個要求可以說失禮了。
李石心覺不對,推辭道:“多謝四殿下讚譽,隻是內子正在後宅招待諸位夫人,待過些時日,在下再帶著她去給四皇子妃請安。”
四皇子皺眉,跟在四皇子身後的內侍就不高興的道:“大膽,四皇子要見你家夫人是給你麵子,你竟敢推辭?”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蹙起眉頭。
此時,世家還存在,皇權還沒到說一不二的時候,臣子對皇子雖然敬畏,但還不到惶恐的程度,政見不和時,有些耿直的臣子還敢指著皇帝的鼻子罵,何況皇子?
此時李石不說話,隻是蹙眉看向內侍,不卑不亢的站著,倒讓刷了不少前來參加喜宴的人的好感。
四皇子也瞪了內侍一眼,對李石笑道,“內侍不懂事,還望李先生海涵,不過本殿下還是想見一見******……”
“四皇子想見我,可是有什麼事?”木蘭從後堂繞出來,行禮道:“見過四皇子。”
四皇子心安理得的受了,不客氣的上下打量她,見她與一般閨閣女子並無不同,就似笑非笑的道:“聽說夫人箭法奇特,可說是百步穿楊,雖說今天是喜宴,隻不知能否有幸見識一番。”
木蘭就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四皇子笑道:“夫人放心,此時離吉時還長著呢。”
本朝的婚禮繁瑣,男方這邊一大早就要開門迎客,吉時到後新郎官就要帶著迎娶的人一起出發,到了女方家中還要受刁難,闖過重重關卡之後才能見到新娘,並與新娘子一起拜別女方長輩,用過午飯之後才回男方家中。
為了顯示對出嫁女的重視,轎子會繞城半周,甚至一周,才回到男方家中,直到傍晚才拜堂成親,之後是正式的喜宴。
但其實喜宴是從早開到晚的。
四皇子來得早,李彬才要出門他就來了,新郎官也不好撇下四皇子獨自出去,但其實大家都有些焦急起來,誤了吉時畢竟是不吉利的。
木蘭與李石對視一眼,四皇子來的蹊蹺,要求更是奇怪,看他堅持的樣子,若是不從,隻怕還要鬧出事來,此時沒有什麼比婚禮的正常進行更重要的了。
木蘭隻沉吟片刻就點頭應下了,“隻是吉時快到了,四皇子若是不介意,就讓迎娶的人先去新娘家中接人,我們到後麵的練武場去如何?”
“自然是新郎官迎娶新娘重要。”
木蘭就回頭對李彬道:“你去迎親吧,別讓你嶽家等急了。”
李彬擔憂的看向父親,李石微微頷首,他這才帶著弟弟們離開。
陽陽杵在那裏不想走,他有些戒備的看著四皇子,李彬拉著他的手用勁,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聽話,別在這兒給父親母親添麻煩。”
李彬很有自知之明,他們這些孩子什麼都不懂,留下也隻能叫大人分心。
陽陽躊躇了一下,才麵露不虞的和李彬離開。
李石對周冬點頭,周冬就下去安排婚宴的事,李江則親自請在場的人到練武場去。
李石含笑道:“我與內子回去取弓箭。”與木蘭相攜離開。
許氏正擔心的在後宅轉圈,見木蘭進來,就著急的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四皇子倒像是針對你們似的?”
“正有事要求嬸嬸,聽說嬸嬸與太子妃關係不錯,不知能否派個人去說一聲。”
許氏愕然,“說什麼?”
“嬸嬸隻把剛才的事當作個笑話與太子妃說就是。”
許氏了然,低聲道:“太子會來?”
“好歹有希望,”李石沉聲道:“我不知他意欲何為,能來個人壓製他自然好。”
許氏看了木蘭一眼,點頭道:“我就叫人去給太子妃請安。”
李石低聲問木蘭,“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
木蘭今天穿的很隆重,並不適合做騎馬射箭這種運動。
木蘭不在意的道:“不過是站著射一箭給他看,不需要換了。”
李石知道她是嫌棄回頭還要再換回來浪費時間,也就沒說什麼。
木蘭拿了弓箭去練武場。
練武場是專門給幾個孩子建的,當時李江買下這棟五進的大宅子,因為臨近山脈,西側有一大片的空地,他幹脆買下來建了圍牆圍住,將這一片填平用作練武場,孩子們習武玩耍大多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