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客人中再沒人敢小看李家。
太子出了門就上馬車,四皇子正頹喪的坐在裏麵,看見太子進來,就滿眼譏諷的看著他。
馬車駛出去好遠,就在四皇子以為太子不會理他的時候,太子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四皇子愕然,摸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
他從沒被人摔過巴掌,就是父皇也不曾。
太子卻氣狠了,一巴掌不解氣,幹脆又踢了他一腳,低聲喝道:“你告訴我,我這個做大哥的哪裏不好?還是你二哥三哥哪兒對不起你?你就這麼算計我們?從小我教你的那些道理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四皇子不服氣的推開太子,“大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長子,又被立為太子,以後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而我們呢?都是同一個父親,甚至都是嫡子,卻連出京的機會都沒有,以前我還能安慰自己說到了封地自然有一番作為……”
太子沉下臉來,“如果給你封地,你就真的會老實的呆在封地上嗎?”
“那是自然,”四皇子激動道:“大哥,我不過想有個地方一展抱負罷了。”
太子臉上譏誚,低聲道:“可我不相信你。”
“……”四皇子看著太子。
太子道:“老四,你剛出生父皇就上戰場,母後因為不放心,也跟著去了,你幾乎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對你,比對自個的兒子還要好,不對,我本來就是將你當兒子養的,就如同李石對李江。”
“一樣的經曆,卻是不一樣的結果,我自問對你不錯,也盡到了為兄為父的責任,那麼你告訴我,你是如何下定狠心要殺我的?”
四皇子垂下眼眸,太子就抓緊他的肩膀,對上他的眼睛,迫使他道:“孤在問你話。”
四皇子麵色一變,就激動道:“大哥問我?我卻想問一問父皇與宗室,明明大家都是父皇母後的孩子,明明我比你聰明,比你能幹,更比你果決,幾兄弟之中再沒人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的了,隻因為你比我年長,因為你是長子,所以你就要是太子?我不服氣,我不服氣!”
“那你將我們的兄弟之情置於何處?”
“……那是私事,國本之爭卻是天下的大事。”四皇子狡辯道。
太子看著四皇子的側臉,一時陌生不已,這就是他養出來的孩子。
太子坐回自己的位置,淡然道:“讓我告訴你父皇為何選了我,而沒有選你。”
四皇子看向他。
“你縱然比我聰慧,更是表現出了禮賢下士,但是,你心胸狹隘,心裏陰暗,”太子見四皇子沉下臉,就悲傷的道:“你連我都下得去手,那這世上得罪了你的其他人還能活著嗎?”
四皇子陰沉的看著太子。
“當時新朝才建立幾年?父皇雖然倚重我,卻也不過叫我在六部辦差,與老二老三並無多少區別對待……老四,你的心胸太狹隘了,而一個帝王,最忌諱的就是這點。”
四皇子下手太早了,當時皇帝年富力強,太子看著他的眼神還滿是兄弟愛,就算已經有些矛盾,但在皇帝和太子看來都不太嚴重,至少沒到動刀子的地步。
所以皇帝和太子才會心寒。
四皇子握緊了拳頭,太子把他扯回皇宮,直接關了起來,“父皇如今身體不好,我不希望你再讓他傷心,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裏麵呆著吧。”
四皇子“嗬嗬”的笑起來,“你倒是孝順,倒顯得我們有多不孝似的。”
“難道你孝順嗎?”
四皇子:“……”
這邊兄弟倆針鋒相對,李府那邊卻已經恢複正常了,聞訊趕來的蘇定見事情已過去,也就沒再多問,隻是對李石道:“若收拾好了行李,等新媳婦回門之後就盡快啟程吧,京城雖好,但危險也多。”
李石也覺得此時離京未必是壞事了,當初的那點不甘消散了一些。
後宅的夫人們知道了蘇木蘭曾救過太子,對她都客氣熱情了不少,木蘭不耐煩應酬,笑著轉了一圈,直接交給傅氏來處理了。
自己和許氏去了後麵自己的屋裏。
木蘭坐在塌上揉著自己的手臂,抱怨道:“我這手隻怕要酸上兩三天了。”
“拉傷了?”
“拉傷倒不至於,隻是我用這把弓很少拉得這樣滿,對了,太子來得這樣快,還要多謝你了。”
許氏卻道:“太子不是我叫來的,我的人才見到太子妃沒多久太子就到了。”
“算了,再過幾日我們就走了,也不管他是誰請來的了。”
許氏悵然,“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