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之人聽聞,立刻提高了聲音問道:“是誰?”青衣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聲音仍帶著一絲餘悸,答曰:“不認識。”
片刻之後,一位老翁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來。他的麵容雖已刻滿歲月的痕跡,但雙眼卻透著一股深邃與睿智。老翁緩緩湊近殷公,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殷公的麵容,仿佛要從他的眉眼之間看出些什麼。片刻後,老翁微微點頭,像是心中有了定論,而後輕聲說道:“此乃殷尚書,他已熟睡。隻管去辦我們的事,殷相公為人灑脫不羈,或許不會斥責怪罪。”
說罷,眾人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相繼魚貫進入樓閣。一時間,原本緊閉的樓門像是被無形之手緩緩推開,發出一陣低沉的“嘎吱”聲,全部敞開。緊接著,原本寂靜黑暗的樓閣之內,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往來之人愈發眾多。他們或是手中捧著精美的物什,或是兩兩低聲交談,腳步匆匆,卻又井然有序。
而樓上,也不知從何處瞬間亮起了無數燈火。那些燈火或掛在牆壁之上的燭台,或置於精美的燈架之中,光芒交織在一起,將整個樓閣照得亮如白晝。殷公躺在那裏,眼睛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心中暗自驚歎。他稍稍輾轉側身,或許是這一動牽動了些許灰塵,使得他的鼻腔一陣發癢,不由自主地發出噴嚏與咳嗽聲。
這輕微的動靜卻好似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引起了老翁的注意。老翁聽聞殷公醒來,臉上閃過一絲緊張與不安。他趕忙快步走出人群,來到殷公麵前,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小人有一女兒,今夜出嫁。實不相瞞,這府邸雖荒廢已久,但一直是我等暫居之所。今夜在此操辦喜事,不想驚擾了貴人,還望切勿怪罪。”
殷公坐起身來,他的目光落在老翁身上,隻見老翁雖身著樸素衣物,但氣質不凡,言語之間也盡顯禮數。殷公心中的些許疑惑與不安,在看到老翁如此誠懇的態度後,漸漸消散。他定了定神,開口說道:“老人家快快請起,我本就是為了探究這府邸傳聞而來,不想恰逢府上喜事,倒是我唐突了。”
老翁緩緩起身,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說道:“貴人能如此大度,實乃小人和這闔府上下之幸事。若不嫌棄,還請貴人移步樓閣之中,容小人略盡地主之誼,也好讓貴人一同見證小女的喜事。”殷公略作思索,心中對這神秘的婚禮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便欣然應允。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隨著老翁走進樓閣。入目之處,盡是一片熱鬧與喜慶的景象。紅色的綢緞被巧妙地布置在各個角落,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繁花;精美的雕花家具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與酒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而迷人的氣息。
殷公在人群中穿梭,他的目光好奇地四處打量。此時,有一位婦人從內室緩緩走出,她的年紀約四十有餘,麵容和藹,儀態端莊。老翁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介紹道:“此乃拙荊。”殷公連忙拱手行禮,婦人微笑著回禮,眼神中透著一絲熱情與好客。
就在這時,一陣歡快而悠揚的笙樂聲如潮水般湧來,那聲音清脆悅耳,仿佛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有人在樓梯口處興奮地高呼:“至矣!”老翁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快步走向樓梯,殷公亦跟在其後,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候。
少間,隻見一群人簇擁著新郎緩緩上樓。新郎看上去年可十七八歲,身姿挺拔,麵容英俊,風度翩翩。他的身上穿著一襲華麗的紅色喜服,金絲繡線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頭戴一頂精致的冠冕,更顯得氣宇軒昂。老翁命新郎先與貴客殷公行禮。新郎的目光望向殷公,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與尊敬。殷公微微點頭,仿若一位經驗豐富的儐相,自然而然地行起半主之禮。隨後,翁婿二人相互交拜,他們的動作莊重而又規範,每一個姿勢都蘊含著對傳統禮儀的尊重與傳承。禮成之後,眾人紛紛入席。
殷公聞聽老翁之言,心中敬意更增幾分,連忙起身,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拉著老翁的衣袖,誠摯說道:“不知今夜乃是府上如此重要的嘉禮,我匆忙前來,未備賀禮,心中實在慚愧無以為賀。”老翁趕忙回禮,臉上堆滿笑意,連聲道:“貴人能夠不嫌棄此地,大駕光臨,已是我等莫大的榮幸。您的氣場足以壓製這府邸長久以來的凶煞之氣,實乃我家的幸事。今日若能煩請貴人陪坐於這喜宴之上,必定能為小女的婚禮更添光彩,也讓我等倍感榮耀。”殷公見老翁言辭懇切,態度真誠,且心中對這神秘的婚禮充滿好奇,便欣然應允。
殷公隨著老翁步入樓閣內部,入樓觀瞧,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所驚歎。隻見整個樓中的陳設極為華麗,處處彰顯著曾經的富貴與奢華。地麵乃是用整塊的大理石鋪就,光滑平整,石麵上天然的紋理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畫卷,在燈火的映照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織錦,織錦之上繡著各種吉祥圖案,或龍鳳呈祥,或繁花似錦,每一針每一線都極為細密,繡工精湛絕倫,仿佛這些圖案都具有了生命,隨時都會從織錦上躍然而出。
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檀木圓桌,圓桌周圍環繞著數把精致的雕花座椅,座椅的扶手和靠背皆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瑞獸圖案,仿佛在守護著這場盛宴。桌上早已擺滿了各種珍饈佳肴,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垂涎欲滴。有肥美的烤乳豬,皮脆肉嫩,色澤金黃;有鮮美的清蒸鱸魚,魚肉鮮嫩爽滑,入口即化;還有各種山珍海味,如珍貴的猴頭菇、鮑魚、海參等,烹飪得恰到好處,保留了食材最原始的鮮美。
此時,有一位婦人從內室緩緩走出,她的年紀約四十有餘,麵容和藹可親,儀態端莊大方。她身著一襲深紫色的錦緞長裙,裙子上繡著淡淡的銀色花紋,走起路來,裙擺搖曳生姿,如同一朵盛開的紫羅蘭。她的頭發整齊地挽成一個發髻,插著一支精美的玉簪,更增添了幾分高貴的氣質。老翁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介紹道:“此乃拙荊。”殷公連忙整了整衣衫,拱手行禮,婦人微笑著回禮,眼神中透著一絲熱情與好客。
俄頃,隻聞一陣歡快而激昂的笙樂之聲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樓下奔騰而來,那樂聲清脆悅耳,響徹整個樓閣,仿佛要將這府邸長久以來的寂靜與沉悶徹底打破。緊接著,便聽到有人興奮地大聲呼喊著奔上樓來:“來了!來了!”那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與激動。老翁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他急忙快步走向樓梯口,準備迎接新人。殷公亦被這熱烈的氛圍所感染,起身站立在一旁,靜靜地等候著。
片刻間,一群人簇擁著新郎緩緩上樓。新郎看上去年約十七八歲,身姿挺拔如鬆,麵容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儀容俊美絕倫。他身著一襲華麗無比的紅色喜服,那喜服乃是用上等的絲綢製成,質地柔軟光滑,觸手溫熱。喜服上用金絲繡線精心繡製著各種吉祥圖案,龍鳳呈祥的圖案栩栩如生,仿佛在雲端飛舞盤旋;祥雲朵朵飄逸靈動,似在緩緩流動;牡丹花開嬌豔欲滴,散發著富貴之氣。新郎頭戴一頂精致的冠冕,冠冕之上鑲嵌著各種寶石,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更顯得氣宇軒昂,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老翁滿臉笑容,聲音洪亮地命新郎先向貴客殷公行禮。新郎的目光望向殷公,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與敬重,他緩緩走上前,向殷公深深鞠了一躬。殷公微微點頭,麵帶微笑,仿若一位經驗豐富、舉止優雅的儐相,自然而然地行起半主之禮,還禮之後,輕聲說道:“今日公子大喜,實乃天賜良緣,定當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隨後,翁婿二人相互交拜,他們的動作莊重而又規範,每一個姿勢都蘊含著對傳統禮儀的敬重與傳承,也承載著對新人未來美好生活的期許與祝福。禮成之後,眾人紛紛入席。殷公被安排在一個尊貴的位置上,他剛一坐下,不一會兒,便見眾多侍女如彩雲般從內室簇擁而來。這些侍女個個麵容姣好,身姿婀娜,她們身著統一的粉色羅裙,行動間如弱柳扶風。她們手中端著各種美酒佳肴,有條不紊地將其擺滿桌案。一時間,桌上擺滿了玉碗金甌,這些酒器製作精美,雕刻著各種精美的花紋,在燭光的映照下,光芒交相輝映,耀人眼目。
酒過數巡,眾人的歡聲笑語回蕩在樓閣之中,氣氛愈發熱烈。老翁轉頭喚來一名女奴,輕聲吩咐道:“去請小姐前來,讓貴客也見見。”女奴領命,微微屈膝行禮後,便轉身快步走入內室。然而,眾人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小姐出來。老翁見此情形,微微皺眉,心中略感疑惑與不安。他不願讓貴客久等,隻得親自起身,快步走向內室,伸手撩起那遮擋的帷幕,向內輕聲催促。
俄而,內室的帷幕被輕輕掀起,一群婢女丫鬟們簇擁著新人緩緩而出。她們的腳步輕盈而整齊,仿佛是踏著某種神秘的韻律。隨著她們的走近,環佩叮當之聲不絕於耳,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空氣中交織回蕩,宛如一曲美妙的樂章。與此同時,一股濃鬱的麝香蘭花之香飄散四溢,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讓人如癡如醉,仿佛置身於仙境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