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子
天門子者,姓王,名剛。尤明補養之要,故其經曰:“陽生立於寅,純木之精;陰生立於申,純金之精。夫以木投金,無往不傷,故陰能疲陽也。陰人所以著脂粉者,法金之白也。是以真人道士,莫不留心注意,精其微妙,審其盛衰。我行青龍,彼行白虎,取彼朱雀,煎我玄武,不死之道也。又陰人之情也,每急於求陽,然而外自戕抑,不肯請陽者,明金不為木屈也。陽性氣剛燥,誌節疏略,至於遊宴,言和氣柔,辭語卑下,明木之畏於金也。”
天門子既行此道,年二百八十歲,猶有童子之色,乃服珠醴,得仙入玄洲山去也。
玉子
玉子者,姓章名震,南郡人也。少好學眾經,周幽王征之不出,乃歎曰:“人生世間,日失一日,去生轉遠,去死轉近,而但貪富貴,不知養性命,人盡氣絕則死。位為王侯,金玉如山,何益於灰土乎?獨有神仙度世可以無窮耳。”乃師長桑子,具受眾術,別造一家之法,著道書百餘篇。
其術以務魁為主,而精於五行之意,演其微妙,以養性治病,消災散禍。能起飄風,發木、折屋,作雷雨雲霧;能以草芥、瓦石為六畜、龍虎,立成。能分形為百千人,能涉江海,含水噴之,皆成珠玉,亦不變。或時閉氣不息,舉之不起,推之不動,屈之不曲,伸之不直。或百日,數十日乃起。
每與子弟行,各丸泥為馬與之,皆令閉目。須臾,成大馬,乘之日行千裏。又能吐氣五色,起數百丈,見飛鳥過,指之即墮。臨淵投符,召魚鱉之屬,悉來上岸。能令弟子舉眼見千裏外物,亦不能久也。其務魁時,以器盛水,著兩肘之間,噓之水上,立有赤光輝輝,起一丈。以此水治病,病在內,飲之;在外者,洗之,皆立愈。後入崆峒山合丹,白日升天而去。
孫博
孫博者,河東人也。有清才,能屬文,著書百餘篇,誦經數十萬言。晚乃學道,治墨子之術,能令草木金石皆為火光,照數裏。亦能使身成火,口中吐火,指大樹、生草即焦枯。更指,還如故。又有人亡奴,藏匿軍中者,捕之不得。博語奴主曰:“吾為卿燒其營舍,奴必走出,卿但諦伺捉之。”於是,博以一赤丸子擲軍門。須臾,火起燭天,奴果走出,乃捉得之。博乃複以一青丸子擲之,火即滅。屋舍百物,如故不損。
博每作火,有所燒,他人以水灌之,終不可滅,須臾自止之方止。行水火中,不沾灼,亦能使千百人從己蹈之,俱不沾灼。又與人往水上布席而坐,飲食作樂,使眾人舞於水上。又山間石壁,地上盤石,博入其中,漸見背及兩耳,良久都沒。又能吞刀劍數千枚,及壁中出入,如有孔穴也。能引鏡為刀,屈刀為鏡,可積時不改,須博指之,乃複如故。後入林濾山,服神丹而仙去。
墨子
墨子者,名翟,宋人也。仕宋為大夫,外治經典,內修道術,著書十篇,號為《墨子》,世多學者。與儒家途,務尚儉約,頗毀孔子。有公輸般者,為楚造雲梯之械,以攻宋,墨子聞之,往詣楚。腳壞,裂裳裹足,七日七夜到。見公輸般而說之曰:“子為雲梯以攻宋,宋何罪之有?餘於地而不足於民,殺所不足而爭所有餘,不可謂智;宋無罪而攻之,不可謂仁;知而不爭,不可謂忠;爭而不得,不可謂強。”公輸般曰:“吾不可以已,言於王矣!”
墨子見王曰:“於今有人,舍其文軒,鄰有一弊輿而欲竊之;舍其錦繡,鄰有短褐而欲竊之;舍其粱肉,鄰有糟糠而欲竊之,此為何若人也?”王曰:“若然者,必有狂疾。”翟曰:“楚有雲夢之麋鹿,江漢之魚龜,為天下富。宋無雉、兔、鮒魚,猶粱肉與糟糠也;楚有杞、梓、豫章,宋無數丈之木,此猶錦繡之與短褐也。臣聞大王更議攻宋,有與此同。”王曰:“善哉!然公輸般已為雲梯,謂必取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