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抗爭的故事(1)(1 / 3)

溫馨的家庭

錢學森在上海結婚,然後在美國建立了溫馨的家庭。

婚禮之後,錢學森於1947年9月26日先乘飛機離開上海,途經夏威夷,在檀香山辦理進入美國的手續,然後從那裏飛往美國波士頓,重返麻省理工學院。

一個多月後,錢學森在波士頓迎接新婚妻子蔣英的到來。他們在麻省理工學院附近租了一幢房子,作為自己的新家。錢學森給蔣英買了一架黑色大三角鋼琴,作為結婚禮物。

馮·卡門曾這樣回憶新婚的錢學森:“錢現在變了一個人,英,真是個可愛的姑娘,錢完全被她迷住了。”

蔣英則這樣回憶說,1947年她去美國與新婚的丈夫錢學森會合,到美國的第一天,錢學森把她安頓好後,就去麻省理工學院上課去了,蔣英獨自一人待了一天。晚上回來,錢學森帶她去外麵吃飯,回到家,八點多鍾,錢學森泡了一杯茶,對蔣英說了一句話:“回見!”便獨自走進了書房,關上了門,燈光一直亮到夜裏十二點。這種習慣,錢學森保持了60多年。

錢學森的好友郭永懷,特地和夫人李佩一起從康奈爾大學到波士頓看望錢學森和蔣英。當時,李佩已經與郭永懷結婚。郭永懷和李佩在賓館住下之後,來到錢學森家中。

李佩回憶說,錢學森家的客廳很大,最顯眼的是安放著一架嶄新的大鋼琴,那是錢學森買給蔣英的結婚禮物。錢學森說起1947年暑假回到中國,在交通大學、清華大學、浙江大學作講座,在上海舉行婚禮。

那天,錢學森夫婦在家中宴請郭永懷夫婦,錢學森親自下廚炒菜,蔣英給錢學森當下手,李佩這才知道錢學森能做一手好菜,是一位美食家。那一回,兩對新婚夫婦在波士頓度過愉快的一天。

幾年之後,美國專欄作家米爾頓·維奧斯特在《錢博士的苦茶》一文中寫道:

錢和蔣英是愉快的一對兒。作為父親,錢參加家長、教員聯合會議,為托兒所修理破玩具,他很樂意於盡這些責任。錢的一家在他們的大房子裏過得非常有樂趣。錢的許多老同事對於那些夜晚都有親切的回憶。錢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桌中囯菜,而蔣英雖也忙了一天準備這些飯菜,卻毫不居功地坐在他的身邊。但蔣英並不受她丈夫的管束,她總是譏笑他自以為是的脾性。與錢不一樣,她喜歡與這個碰杯,與那個幹杯。

蔣英則這樣回憶說:

那個時候,我們都喜歡哲理性強的音樂作品。學森還喜歡美術,水彩畫也畫得相當出色。因此,我們常常一起去聽音樂,看美展。我們的業餘生活始終充滿著藝術氣息。

不知為什麼,我喜歡的,他也喜歡……

1948年,錢學森被推選為全美中國工程師學會的會長。

他完成了《關於火箭核能發動機》的論文,是世界上第一篇關於核火箭的論文。

1948年10月13日,他們的兒子出生於波士頓。按照錢家宗族輩分“繼承家學,永守箴規”的取名規劃,錢學森的兒子屬於“永”字輩,取名錢永剛,錢學森希望兒子是一個剛強的男子漢。

來自延安的“紅色”摯友

1949年初夏,錢學森隨馮·卡門一起返回加州理工學院。錢學森出任該院噴氣推進中心主任,同時擔任航空係教授,兼任噴氣工程公司的顧問。

錢學森在加州理工學院安家之後,有一位老朋友幾乎每個周末都來錢學森家,或者是共同欣賞音樂,或者是聊天。

錢學森當時並不知道這位老朋友的真實政治身份。說實在的,要講清楚這位老朋友的真實政治身份也真不容易:當時他名義上並不是中國共產黨黨員,但是他卻曾經在延安工作,跟周恩來、董必武這樣的中共領導人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而且還受到過毛澤東主席的接見。雖然他名義上並不是中國共產黨黨員,卻擔負著中國共產黨的統戰工作任務!

他跟錢學森交情匪淺,他成為錢學森家的常客,對錢學森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若幹年之後,他才公開亮出了政治身份——中國共產黨黨員。然而他又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中共統戰幹部,他是貨真價實的科學家。他後來既成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又成為中國工程院院士——這“兩院院士”充分表明他是中國第一流的科學家。他甚至是中國工程院六名發起人之一,關於建立中國工程院的報告就出自他的筆下。他被譽為“新中國電子產業的奠基人”,又有著“紅色科學家”之稱。

他的科學家的身份向來是公開的,而他的中國共產黨黨員身份最初是保密的。正因為這樣,他當時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之中做統戰工作,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當時的錢學森,對於國共雙方來說,都是重要的爭取對象。錢學森在國民黨方麵,有許多朋友,廣有人脈。錢學森出自杭州豪門,而他的嶽父蔣百裏又是國民黨高官,所以國民黨方麵把他看作“自己人”,以為蔣百裏的女婿不可能去投奔共產黨。錢學森1947年回國期間,國民黨方麵就通過北京大學校長胡適、教育部長朱家驊、清華理學院院長葉企孫等做錢學森的工作,希望錢學森站到國民黨一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