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單衝到前沿,正在揮刀大喝之際,忽然察覺到到了一絲異常。
周圍的血狼和雪狼騎兵,沒來由的向兩邊散開,有些甚至開始往後退去,而於此同時,前方的漢軍騎兵沒了這些騎兵的阻攔,風一般卷了過來!在於單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快要被漢軍包圍!
......
秦城手中的長刀還放在伊雪兒脖子上,在他身前十步開外,站著臉色陰沉的伊稚斜,昏黃的火把,在西風中忽閃忽閃。
王庭南門的喧鬧聲依舊在持續,不少人騎兵奔行過去,似乎都沒能將那些襲擊的漢軍趕出去。
伊雪兒站的有些乏了,想活動一下渾身筋骨的時候,脖子不小心觸碰到秦城手中的長刀,一股陰冷的感覺立即就從她的脖子上蔓延開來。
伊雪兒皺了皺眉頭,像是心中極為不滿,低聲對秦城道:“作戲而已,何必把刀逼得這麼緊?”
“這哪裏是在作戲?挾持你可是實打實的,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今天我們可就得交代在這了。”秦城笑著回應,長刀還是向外偏離了幾分。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得手,你雪狼的辦事的能力是不是太差了些?”秦城說道,口中噴出的氣息撞在伊雪兒後頸上,這使得她感覺癢癢的,卻偏偏還不能動作。
伊雪兒回頭白了他一眼,“辦事的還有你的驃騎營,你怎知不是你的部下辦事能力太差了?”
“我的部下,怎麼可能差了?”秦城理所當然道。說罷這才注意到伊雪兒脖子在不自然的微微扭動,這個發現讓秦城一時心癢起來,他故意朝伊雪兒後頸吹了一大口氣。
“作死啊!”感受到秦城的戲弄,伊雪兒羞惱的嗬斥道。
“我就作死了,你能怎麼地?”秦城無賴道,不等伊雪兒說什麼,沉聲道:“來了!”
伊雪兒抬頭望去,就見一個騎兵奔行到伊稚斜身邊,大聲稟報道:“王子,太子被漢軍圍住了,情勢危急!”
“什麼?太子被漢軍圍了?飯桶!”伊稚斜很憤怒,他惱火的罵了一句,留下一隊人看著秦城,便招呼身邊其他人和自己一道去救援於單,風風火火的樣子,顯得他極為焦急。
臨走前,伊稚斜不忘深深看了秦城一眼,不乏威脅之意。
伊稚斜走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弓箭手卻沒有帶走,不消說,秦城還是沒有逃脫的機會。
......
伊稚斜趕到南門的時候,於單已經被漢軍裹挾了去。真不知在萬軍中漢軍是怎麼擒住於單而匈奴騎兵又是怎麼丟了於單的,這看起來,也著實太不可思議了些。
伊稚斜一陣火大,立即帶人衝陣,意圖將於單搶回來,不過柳木有於單在手,拚殺起來反而沒了顧忌,那裏被匈奴人衝的最狠,便吩咐手下將士將於單帶到那裏,拿刀比著脖子。
就這樣,漢軍緩緩向後退去,意圖脫離這裏。
“追上去,別讓漢軍跑了,將太子搶回來!”伊稚斜咆哮道。
這時候立馬就有人跳出來勸阻伊稚斜:“王子,不可!要是把漢軍逼急了,他們傷了太子性命可如何是好?”
伊稚斜一聽是這道理,動作明顯遲疑下來,這時候,不少人都開始勸阻伊稚斜想小心行事,當然,也有人嚷嚷著要快些去將於單搶回來,否則太子性命危險。
兩幫人一鬧,伊稚斜反而遲疑下來。而漢軍趁著伊稚斜遲疑的時候,大舉撤退。
就在伊稚斜矛盾至極的時候,王庭西門又傳來一陣騷動!
一名血狼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火急火燎的對伊稚斜道:“王子,西門突然殺來大批漢軍!”
“什麼?”伊稚斜一戰氣結,一把抓住這血狼,“說,公主怎麼樣了?!”
“公......公主,還在西門!”軍士結結巴巴說。
“要是丟了公主,本王子第一個咬了爾等的性命!”伊稚斜暴怒,一把甩開這名軍士,也不再顧及於單,領人就朝西門奔去。
先前聞聽於單陷入重圍,伊稚斜過來的時候,西門的兵力差不多都調了過來,那邊隻剩下兩個百人隊,本來以為這些人困住秦城足矣,卻沒想到漢軍竟然來了個聲東擊西!
等伊稚斜領人奔行到西門的時候,除了四周躺在地上呻吟的一些匈奴軍士,哪裏還有秦城和伊雪兒的影子?
“公主呢?!”伊稚斜抓住一個沒死的軍士就咆哮道。
“漢軍人太多,公主.......公主被他們帶走了!”那軍士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便昏了過去,也不知是真昏還是假昏。
“追,追!”伊稚斜重新跨上戰馬,領人就直接從西門衝出。
可惜,黑夜漫漫,漢軍又沒有打火把,伊稚斜這時候想要找人,哪裏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