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伊稚斜舉目四望之事,有軍士來報,南門的漢軍已經跑了!
伊稚斜氣得摔了馬鞭,也不顧黑夜,埋頭便紮進了草原。
他身後,王庭一些將領麵麵相覷,也隻得跟了上去。
......
來接應秦城的,正是秦慶之。他帶著千餘人,直接從西門闖進匈奴王庭,幾番衝殺,就將那兩個百人隊的匈奴軍士殺了個幹淨,然後在匈奴大隊人馬還沒趕回來的時候,和秦城等人一起,帶著伊雪兒,絕塵而去。
有秦慶之領路,奔行出去三四十裏,眾人便彙合了柳木率領的大軍。
至此,南宮商被成功救出。順帶,還捎上了太子於單和公主伊雪兒。秦城此行,可以說是收獲頗豐了。
秦城看到於單的時候,他被綁在馬背上,口中也塞上了一團布,兀自掙紮個不停。
“幹的不錯!”秦城看了於單一眼,對柳木說道。
“都是將軍布置得好!”柳木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眼神卻飄到了跟在秦城身後的伊雪兒身上,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是還哼了一聲,眼中的敵意展露無遺。
看見柳木這幅模樣,秦城一陣納悶,暗道柳木這是怎麼回事?想了想,便反應過來,柳木應當是責怪自己作為三軍主將以身犯險了,也就釋然下來。
伊雪兒眼神觸及到柳木飽含敵意的目光,卻是不以為意,竟然還對柳木笑了一下。隻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怎麼詭異。
“柳將軍,好久不見。”伊雪兒向柳木打起招呼來,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現在是俘虜,有什麼好笑的?”柳木擰著眉頭嘲諷道。
伊雪兒不以為意笑笑,似乎是對柳木很有興趣,索性與她聊了起來,“本公主可不是俘虜,而是你們的客人。這就是柳將軍的待客之道?似乎柳將軍對小女子很有成見呢!”
柳木被伊雪兒嗆了一下,啐道:“妖女!”
“咯咯!”伊雪兒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詭異,“柳將軍這是在說誰呢?是在說小女子嗎?”
聽見伊雪兒如此“無理取鬧”,柳木竟然一時無言以對,最終狠甩了馬屁股一馬鞭,加速而去。
柳木走後,伊雪兒則在後麵咯咯笑個不停。
看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被俘,倒真像是一個客人。還是一個囂張跋扈欺主的客人。
秦城跟上來,狐疑的看了伊雪兒一眼,沒有說話。
“秦將軍,小女子有個問題想請教。”伊雪兒笑著對秦城道。
“你說。”秦城道。
“秦將軍對自己的部下了解嗎,尤其是對那些高級將領?”伊雪兒故意將聲音提到了幾分,以便更多的人能夠聽見。
“我的部下,我自然了解。難不成你了解的還比我多?”秦城道。
“別人小女子不敢說,不過對於柳將軍,我敢說將軍了解的沒有我多。”伊雪兒陰惻惻笑了兩聲,眼神曖昧。
“哦?原來公主是看上柳副將了,這可真是......哈哈......”秦城一陣放肆大笑,“這可真是......太他娘的有趣了!你要是嫁過來,倒是一件好事,哈哈!”
說罷,還不忘朝柳木的背影大聲道:“柳副將,這有個匈奴娘們兒看上你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公主,成色不差了,哈哈!”
眾將士聽了秦城的話,都是一陣哄堂大笑。一直以來的緊張的氣氛,一時間被抵消了不少。
柳木聽到秦城這句話,馬背上的身子晃了晃,沒有理會眾人,自顧自埋頭趕路。
“秦城,你白癡!”伊雪兒惱火的罵了一句,氣得將頭扭到一邊,再不理會秦城。
......
伊稚斜率軍追出五十裏,也沒看到半個漢軍的影子,到最後,不得不停下來。
夜色中,伊稚斜的臉很模糊,眾軍士都在他身後,也沒人看到他的臉。
自然,也就沒人能看到他臉上的笑意。
他笑得很陰險,也很得意。
如果有人在離他近些,便能聽道他在喃喃自語,“於單,太子?讓你跟本王子爭,你爭得過本王子麼?你不過是一個帳篷裏的花朵罷了,怎麼能承擔大匈奴的使命?
以後你就在漢人的地盤上活著吧,相信那會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說到這裏,伊稚斜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秦城,你還真是個妙人。隻不過你我之間的合作,僅此一次而已,日後,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說罷,他轉身向眾人說了一句讓大夥兒摸不著頭腦的話:“回王庭!公主,不消幾日自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