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開玩笑。”宋凝糖的杏眸內鋒芒綻露,正色地說出每個字。
“糖糖——”
夏芝舒被宋凝糖的凝重震懾到,開始思考她說這話的可能性,但又覺得這未免實在太天方夜譚了:“我…我是願意相信你的,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凝糖將自己所知道的幻月草藥性,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夏芝舒。
夏芝舒剛才很沉浸在這幻月草令人沁人心脾的芳香之中,可現在再想到這幻月草在沾到酒精後就會成為穿腸爛肚的毒藥,小臉兒倏地變得蒼白起來。
宋凝糖急救虞美人蛇毒的事……
夏芝舒雖不在現場,但通過攝製組工作人員的傳聞,她也知道宋凝糖的醫術精湛,在用毒方麵更是高手。
別人說這話,夏芝舒不信,可宋凝糖,她卻是深信不疑。
“藍蘇兒才十八歲啊!她的心思怎麼這麼惡毒啊?!”夏芝舒攥緊拳頭,美麗的眼眸裏怒意泛濫洶湧。
如果不是宋凝糖恰好是用毒方麵的高手,那她必死無疑。
甚至……
解剖屍體發現是中毒,都無法輕易發現毒源。
宋凝糖淡淡道:“心思歹毒,和年齡無關。”
“那我不是陪你來的嘛?害的人是你?”夏芝舒懵逼地問道,隻覺得這關係有點亂啊。
“害的人是我,但是我死在宴會上,你也逃不了。”宋凝糖眼睫輕顫,杏眸中卻流光輕轉:“藍家應該不知道你是厲寒霆的表妹吧?藍蘇兒還以為你是勾引厲寒霆的狐狸精呢!想著把這口鍋栽你頭上,不僅讓厲寒霆看清你的‘真麵目’,更讓你因為攤上最惡劣的刑事案件,身敗名裂,這輩子蹲鐵窗。”
“太壞了吧!”夏芝舒聽得火冒三丈:“不行,這事兒我得告訴厲寒霆!”
“告訴他有什麼用?”宋凝糖輕笑著搖了搖頭。
“至少讓他知道藍家的嘴臉,以後不許和藍家合作。”
“一樁還未曾上演的事情,你覺得對藍家的傷害會有多大?”宋凝糖冷靜地給夏芝舒分析利弊:“就算有證據,但沒發生的事情,終究容易被原諒!況且藍家能想出這種惡毒的辦法,也不是什麼善茬,這樣的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們付出什麼實質的代價!”
聽到宋凝糖這麼說,夏芝舒仔細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
商業合作也不是意氣用事想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不合作,如果厲寒霆一味打壓藍家,在外界不明事理的人眼裏,很可能被誤解成厲家的仗勢欺人和霸權主義。
藍家如果抓住這個契機,也許還能收割一波同情,甚至還能聯合其他一些勢力!
“那……怎麼辦?”夏芝舒眉梢輕蹙,咬著唇問道:“難道就這樣放過藍蘇兒,放過藍家嗎?!我們差點連命都沒了,但他們好像沒受到懲罰,這實在太氣人了吧!”
“那你願意和我演一場戲嗎?”
“我和你嗎?”夏芝舒一聽,眼神兒也變得亮晶晶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藍家付出代價?”
“算是吧。”宋凝糖淺笑著,頷了頷首。
聞言,夏芝舒眉頭舒展開來,笑了起來:“沒問題,要論演戲,那可是我的老本行!連三大國際電影節,都欠我一個影後之名……”
“那當然。”
“你告訴我怎麼做?”
“怎麼做慢慢說。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步是解毒。”
宋凝糖掀起自己的裙擺,從小腿肚上取出綁著的針灸包,打開後展開,裏麵擺放著兩排閃著凜冽寒光的銀針。
“針灸?這麼多針?”夏芝舒最怕針了,看見密密麻麻的針,臉色再次褪去血色。
“幻月草的藥性要在體內維持七八個小時,現在搞不到相克的草藥,就隻能針灸。”宋凝糖取出一根銀針,眉梢輕輕一挑:“不會疼,但你…願意相信我嗎?”
眼前的女人,肌膚白皙,杏眸裏漾著熠熠的光輝。
夏芝舒其實怕針怕得要死,但對上這樣一雙眸子,內心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就這麼輕易地熨平了……
她像個迷妹般,憨憨地說道:“來吧,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