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草是一種特殊草藥。
特殊,就特殊在藥性上,可以是藥,也可以是毒。
藥性體現在平日裏用在香薰上,可以幫助人舒緩壓力,寧心靜氣,但一旦吸入後,就不能再喝酒,酒精一旦與幻月草藥性一結合,就會合成一種毒素……
中毒的人不自知,而且毒性發作也很慢,一兩個小時後才會感覺到疼痛。
但是等真的感覺到疼痛,就表明毒素已經徹底進入到神經裏。
那時候為時已晚……
因為幻月草這種特殊性,所以即使有那樣良好的藥性,都不被普及,就是怕人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幻月草焚香,事後繼續喝酒,傷及人的性命……
現在……
這個地方竟然出現幻月草。
詭異就詭異在,這是一場宴會。
等她們換完衣服之後,回到宴會廳,繼續飲酒不過是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幻月草是好東西,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她或者還是夏芝舒,可都是毒藥一般的存在……
宋凝糖的杏眸微微眯起,眸底迅速閃過一抹涼意。
“糖糖,你怎麼了?”夏芝舒走到宋凝糖的身邊,不解地問。
宋凝糖抬眸望向夏芝舒,問道:“這種香味…你之前有聞過嗎?”
夏芝舒是厲寒霆的表妹,必然身份尊貴,問她這個問題就是想問她先例,是否在豪門貴族裏麵也會使用幻月草焚香,並且告知他們注意事項。
夏芝舒回答道:“我從來沒聞過欸,但這味道真的好好聞啊,感覺讓人沉浸在月光中花園裏,寧靜又美好,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藍家倒是挺會享受的,還知道在貴賓室裏整這種香!等我回去我也要搜羅這種香,以後每天晚上在房間裏點……”
“果然。”宋凝糖的杏眸泛著冷意,看來這就是一個局。
是她的裙子被人潑了酒,那目標自然而然就是她。
夏芝舒是喜歡她,才會粘著她,陪著她一道進入這裏換衣服,但是這個偶然性很隨機,夏芝舒也不能保證一定會陪著她……
幻月草稀有且受到管控,要價不低。
再加上這裏是藍家的地盤,在貴賓室點燃幻月草也沒那麼簡單。
除非…在這貴賓室裏點幻月草,將她引到這裏的人就是藍家的人。
她死在這場宴會上……
誰是最大的贏家?
她雖然剛剛得罪藍景銘那個花花腸子,但也就是在剛才那會,可布置眼前這一切,絕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他。
那藍家為什麼要攻擊她呢?
腦海裏想到那個嬌俏的少女,藍蘇兒。
那個女孩對厲寒霆看著可是一片癡情,但今天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都以為厲寒霆和夏芝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己若是莫名其妙“死”了,這鍋可不是落到眼前的夏芝舒身上。
宋凝糖的杏眸沁涼,唇角噙著的上揚也透著股涼薄,她倒是小看這個藍蘇兒,原以為是被養在豪門溫室裏的花朵,卻沒想她小小年紀,城府那麼深,心思也這麼歹毒!
栽贓陷害,還不是少個項鏈,找個男人製造點誤會。
這是幹脆要人性命,徹底毀了夏芝舒。
宋凝糖的心思百轉千回,夏芝舒卻是輕撅著嘴,問道:“糖糖,你到底怎麼了?什麼果然不果然啊?!”
“我說,我等會兒喝一滴酒,就會死,你信不信?”
夏芝舒震驚地無以復加,嘴巴微張道:“呸呸呸!糖糖你在胡說什麼?怎麼可能喝一滴酒就會死?!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