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又稱“麻雀牌”,也叫“雀牌”,是由馬吊博戲變化、發展而來的一種牌遊藝。清代徐珂在《清稗類鈔·賭博類》中有著這樣的記載:“麻雀,‘馬吊’之音之轉也。吳人呼禽類如‘刁’去聲讀,不知何義。則麻雀之為馬吊,已確而有征矣。”也就是說,麻將是由馬吊牌豐富和發展而來的,但是,把“麻雀”與吳人呼禽類的聲音搞在一塊,似乎牽強些。一般而言,“麻”字可能是馬吊牌之“馬”字的音轉,並直接從先於麻將的“麻雀紙牌”承續下來“將”宇是因為玩法規定,在一副牌中必須有兩張同樣的牌組成的一副對子,這副對子叫“將”牌,二者合之,遂有“麻將”之稱。

關於麻將遊藝出現的具體時間,近人杜亞泉先生在《博史》裏曾有過這樣的考證:“馬(麻)將牌始於何時,不能確定,但當較默和牌略後。默和牌始於明之末造,則馬(麻)將牌之改作當在明亡之後矣。相傳謂馬(麻)將牌先流行於閩粵瀕海各地及海舶間,清光緒初,由寧波江廈延及津滬商埠。大約明亡以後,達官貴胃及其宗親子弟,各奔於浙閩兩粵之海上,故流傳此牌……此時已改製骨牌,且加梅蘭竹菊,琴棋書畫等花張稱為花馬麻將,逐漸流行,由滓滬波及全國,蓋已五十餘年矣。”由此可見,麻將牌的出現大約在明末清初。

在麻將牌中,包含著馬吊、麻雀紙牌等遊戲的合理部分流淌著博戲遠祖、近祖的血液。我們不妨先看一看麻將牌的構成:

一副麻將牌計有:萬子、索子、筒子、三箭、四風、季花六部分。其中:

萬子從“一萬”到“九萬”,每牌色四張,計三十六張。

索子(又叫“條子”)從“一索”到“九索”,每牌色四張,計三十六張。

筒子(又叫“餅”)從“一筒”到“九筒”,每牌色四張,計三十六張。

三箭三箭中包括“紅中”四張,“綠發”(即“發財”)四張,“白板”四張簡名分別為“中”、“發”、“白”。共計十二張。

四風“東風”、“南風”、“西風”、“北風”,每風四張,計十六張。

季花、王牌每牌兩張,共八張。

以上一百四十四張牌就是一副麻將牌。其中季花比較自由,有的牌把“春”、“夏”、“秋”、“冬”刻成“蘭”、“竹”、“菊”、“梅”或幹脆用四張“百搭”(或叫“白搭”)代之。或者“春”、“夏”、“秋”、“冬”、“蘭”、“竹”、“菊”、“梅”並存,那樣的話,全副牌就是一百四十八張。

這套牌的主體部分是“萬子”、“索子”、“筒子”,無論從數量(計108張)上,還是在叉牌時的作用上,都充分地體現了這一點。而且,隻有這三門牌有著明顯的來龍去脈。明代馬吊牌中共有十字門、萬字門、索字門、文錢門四門牌,後來去掉“十字門”一門牌,餘下的三門全部被麻將繼承,“萬字”在麻將中仍稱“萬”,雕刻為“×萬”“索子”沿用舊稱,而俗以“條子”呼之,著眼於雕刻的形狀“文錢”在麻將中稱“筒子”或“餅”,也是從雕刻形狀出發。

從唐代的“詩板”、宋代的“詩牌”延續發展而成了“宣和牌”,宣和牌用牙、骨雕刻。一旦把紙繪的“馬吊”、“紙牌”變為骨製,那麼,麻將也就規模初具了,換句話說,麻將牌是骨牌和紙牌化合之後的新品種。緣乎此,我們麻將中的萬子、索子和筒子在麻將中每每發現它所遺留的前代博戲的痕跡。這種痕跡除去上麵所述萬子、索子、筒子之外,在輔牌和其他遊具上也反映出來。在宣和牌中,有一對牌叫“至尊”,民間呼為“皇上”,由“一二”、“二四”兩張骨牌合成。麻將牌繼承其實質內容,並把它以新的形式反映出來,就成了“王”牌,借稱“皇上”。有皇上豈可無將相?於是又衍出“寶鼎”、“將”、“相”,久之,化繁為簡,幹脆將“寶鼎”、將、相刻成香爐、貓、狗三種形象,統稱之為四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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