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塗羚和塞西莉到達海德公園的湖邊時,傑佛瑞已經鋪好野餐墊在等她們了。
塗羚瞥了一眼墊子,上麵擺放著一盒雞蛋沙拉三明治、一小籃司康餅還有一瓶雪利酒。
她和塞西莉簡單問候了傑佛瑞之後,打開她們帶來的野餐籃,取出一碟切片火腿與芝士、一個海綿蛋糕、一小籃草莓以及一壺伯爵茶。
等三人都坐下後,傑佛瑞從身後取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遞給塞西莉:“塞西莉小姐,這是我們店最近新研發的香氛,我挑了一些味道比較特別的,希望你會喜歡。”
塞西莉一臉驚喜地接過盒子:“噢!傑佛瑞先生,謝謝你!你真是太體貼了。”
三人享用午餐時,傑佛瑞時不時就給塞西莉倒茶,她的杯子就沒有空過。他嘴裏也沒停過地往外蹦著一個又一個的笑話,把塞西莉逗笑得連三明治都拿不穩了。
塗羚暗中審視著傑佛瑞:哼,無事獻殷勤。
中途傑佛瑞借口腸胃不適,離開了一趟,總算給兩位小姐一點喘息之機。
塗羚跟塞西莉打聽起漢娜:“塞西莉,漢娜女士與理查德是怎麼認識的?”
塞西莉放下了手中的司康,用手帕擦了擦嘴邊的碎屑,然後靠在塗羚身邊,小聲說:“在理查德還很小的時候,漢娜的父親曾當過一段時間他的住家教師。理查德和漢娜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塗羚震驚地看著塞西莉,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青梅竹馬?!
塞西莉拍了拍她,接著說:“他們在十幾歲就開始交往了,是一對初戀情人。後來他們的戀情遭到了我們父親的反對,母親也認為漢娜不是理查德夫人的合適人選。”
她皺起眉:劇情怎麼會是這個走向?
“三年前,漢娜的哥哥發生了意外,從樓梯摔下,治療時花了很大一筆錢,但他們家支付不起。漢娜的父親向我們父親借錢,父親付清賬單後表示不用他們還款,唯一的條件是讓漢娜與理查德斷絕往來。”塞西莉歎了口氣。
塗羚麻木問道:“接下來該不會是漢娜的父親為了讓她斷了與理查德來往的念頭,逼她匆匆嫁了人。然後理查德也履行了當初你父親以及我父親訂下的婚約,萬般不情願地與我結婚了?”
塞西莉心虛地看了塗羚一眼,點點頭,然後補充了兩句:“漢娜結婚後,理查德消沉了一段時間,結果沒多久我們的父親去世了,他又回去找漢娜了。”
塗羚徹底沒了精神,搞半天原來人家是一對苦命情侶,自己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局外人。
回過頭想想,理查德除了與她初見那天在聖瑪麗醫院故意捏她受傷的手臂外,好像就沒做什麼別的事情了。
當然,不是為他開脫,就他捏的那一下,她遲早會讓他還回來的,畢竟她不是個肯吃虧的人。
隻是現在看來,理查德的很多行為好像就說得通了:他對圖靈非常冷漠;他幾乎不住在費爾海文莊園;他光明正大地站在漢娜身邊,不顧他人的流言蜚語。
原來在理查德自己的角度,他是一腔愛意全獻給了初戀情人,隻忠於漢娜,不給任何不相關的人好臉色,也不在乎外界是否理解、是否接受。
原來他在他自己的故事裏,是一個為愛情而英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