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今晚是一個有涵養的女士,出於禮節,來為一個朋友瓦解困境,正如那晚,一個有涵養的紳士,出於禮節,邀請——”
馬西莫出聲打斷了她:“你僅僅是出於禮節才來找我嗎?可我不是,我那晚發自內心想與你跳那支舞。”
塗羚突然清醒過來,用力掙開他,語氣嚴肅:“馬西莫先生,請到此為止。我是你哥哥的太太。”其實她想說的是,我不是圖靈。
馬西莫拉住她的手:“可你不是圖靈女士。”
她錯愕地看著他,仿佛沒聽清他剛剛說的是什麼。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她。”
她難以置信地退後了兩步,“你是怎麼知道?”
他輕輕撫過塗羚光滑的無名指,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真正的圖靈女士,她左手的無名指處有一小塊疤,她的藍寶石婚戒都不能完全遮蓋住。而且,她不用香水,隻用香膏。”
馬車的軲轆聲傳來,她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慌亂地坐上馬車,不去看馬西莫的臉。
他怎麼會注意到呢?
連親自為圖靈戴上婚戒的理查德,都不知道自己太太的左手無名指上有疤,否則舞會那晚他肯定會發現她不是真正的圖靈。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現在這個局麵,感覺自己心裏亂糟糟的。
第二天早晨,她到城堡門口等馬車時,看見馬西莫也在。
一種熟悉的尷尬感襲來,她的腦海裏快速閃回了幾個模糊的畫麵。
但這些畫麵停留的時間實在太短暫,她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也經曆過這種尷尬的時刻。
她硬著頭皮走到馬西莫身邊。
“我以為你會問我能不能順路捎你一程。”他語氣中帶著失落。
塗羚小聲嘀咕:“我以為你會默認捎上我。”
他輕聲笑了笑,點點頭。
在馬車上時,馬西莫問起塗羚的真實姓名。
“我的名字與圖靈的名字念起來是一樣的。”她從小皮包裏翻出紙筆,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展示給他看。
“塗羚小姐,塗羚小姐。”他小聲重複著,但語調稍有不同。
入職格蘭頓學院的第二天,塗羚就接到了一個特別的任務。
有女學生在圖書館自習室胡亂粘貼宣傳紙,鼓動其他學生參加非法聚集活動。
學校行政部聯合各係部與社團助理,尋找這些鬧事的女學生並計劃對她們進行集中批評教育。
但是由於學生們是分散‘作戰’,所以教職工也隻能分開行動,單獨去各個教室查看是否能抓住現行。
塗羚並不太清楚這些女學生粘貼的是什麼宣傳紙,她還沒見到過。
她也不知道這些學生要組織什麼非法聚集活動,但她懷疑應該是校方小題大做了,非法?簡直是聳人聽聞。
排查了天文樓兩層樓,她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她聽到樓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