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特意從一堆鞋子裏拿出來,交到你手上的。你倒好給了臭和尚。”秀琴邊說邊找出針線包,劃了火柴燒了燒,然後仔細地幫李雲龍挑血泡,擠出了血水。

李雲龍雖然嘴裏叫著:“別別別,秀琴啊。”但一點阻攔和用力抵抗的意思都沒有。這麼多年在山溝溝裏跑,一群漢子一塊待著,哪遇到過知冷知熱的姑娘。何況在油燈下,秀琴似乎格外耐看。

“隊長,你覺得我這人咋樣啊?”秀琴抬頭看著李雲龍,鼓起勇氣說道。

“好,覺悟高,組織能力強,踏實能幹。”李雲龍不知不覺地搬出了趙剛的評價。

“俺不是說這些,俺直說了吧,俺喜歡你。”李雲龍一聽,嚇了一跳,沒想到她這麼直接!

“秀琴啊,哎呀,這個…”

“你咋啦,堂堂七尺男兒,不能抬頭和我直說嗎?你怎麼也學起那些彎彎繞啦。”秀琴的咄咄逼人讓李雲龍有些招架不住。

“秀琴,你知道現在正在打仗,我時刻在前線,說不定哪天就犧牲了。”李雲龍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得從這個令人擔憂的問題說起。畢竟大部分指戰員都時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秀琴卻毫不避諱:“別瞎說,俺不擔心這個。你要是看得上俺,俺就給你當婆娘,給你做飯、暖被窩可好?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俺也不後悔,俺給你披麻戴孝,照料身後事。”

這樣的表白李雲龍怎能擋得住!他一下子晃了神,呆呆地看著秀琴。沒想到秀琴一把抱住了他,這下把這個漢子整懵了。他差一點把持不住,要不是被針紮了,又想到隔壁的和尚,他可能就犯錯誤了。

“秀琴,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李雲龍控製住情緒,趕緊結束這段談話。

麵對秀琴的複雜情感讓李雲龍陷入了困境,但第二天,他的救星出現了。地方上的同誌趕來報告了一個重要情況:原先那個特務袁小梅已經現身,並且出現在了358團一營的位置。

李雲龍嚴肅地問道:“看清楚了嗎?”

“看得很清楚,我們還特意讓趙家峪的王嬸用望遠鏡進行了確認。”同誌回答道。

李雲龍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358團這段時間一直不對勁,上上下下都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氛。這個一營更是常常有人拜訪,我琢磨著他們可能要走歪路了。現在一切都清楚了,給我集結部隊,隨時準備作戰。”

李雲龍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不得不采取行動。雖然友軍不能碰,但叛軍又有何不可呢?

國軍投敵的原因,從根本上來說,有不少。總的來說,主要有三個:一是貪生怕死,認為華夏贏不了,與汪偽政權同流合汙;二是吃了敗仗被俘虜,心生不滿;三是經濟原因,軍餉短缺,生活困難。

實際上,從兩年前開始,軍餉就出現了問題。主要經濟區的淪陷、官商囤積糧食、頻繁的會戰,使得果脯的經濟狀況早已千瘡百孔。

錢伯均的思想也發生了變化。他南征北戰,一直跟著楚雲飛,本以為既有果脯撐腰,又在閆長官那裏是紅人,楚雲飛怎麼著也是前途無量的。

可如今,中央軍中條山敗退,晉省已無他們的勢力,閆長官也自身難保,在克難坡苟延殘喘。每個月的補給都成問題,那點薪水原本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卻勉勉強強隻能買到一袋麵粉。如何維持下去?

他參軍原本是為了博個好前程,幸好麾下還有兩千多人馬。既然國軍給不了他想要的,汪先生的提議便顯得不錯。

然而,錢伯鈞畢竟是跟班,鼠目寸光。他沒有看到楚雲飛的大好前途,隻看重眼前的利益。經過與飯島靜子的一番討價還價後,他終於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飯島靜子步出指揮所時,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一個旅長竟如此輕易就屈服了。回想幾年前,僅憑一個幾百人的保安團,我們便能賦予其獨立混成旅團的編製。帝國所求,不過是些聽話的傀儡,區區假幣便能輕易收買。”

正當她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眼角捕捉到一抹不尋常的反光。是狙擊手的瞄準鏡?還是遠處的望遠鏡?一股不安迅速湧上心頭,但她迅速調整情緒,若無其事地跳上了汽車,命令司機加速駛離這片危險之地。

車輛剛駛出軍營不久,飯島靜子突然心生警覺,她猛然打開車門,以一個敏捷的翻滾動作躍出車外,成功規避了可能潛藏的威脅。

曆經波折,飯島靜子終於返回了城中,卻在城門口遭遇了意外。一個看似不起眼的“乞丐”無意間與她擦肩而過,卻在瞬間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入了她的腹部。她痛苦地掙紮,呼喊著:“救助けて!(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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