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字，寫得真漂亮！”她特別佩服能寫一手好字的人。
讀書的時候，她的字也寫得相當好看，老師還曾當眾誇過她。可惜後來畢業了，成日裏不是手機就是電腦，失去了用筆寫字的機會，導致她的字寫得越來越難看。
筆握在手裏，總覺得用不上力，唯一寫得不錯的字，也就是她的大名了。
李悠然說得情真意切，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欽佩。
章東籬麵上看不出情緒變化，鉛筆卻在修長有力的手指間跳了個輕快的舞蹈。
他沒有借著李悠然的話自誇下去，反而話鋒一轉，當麵讚揚起了她統計的賬目。
“清晰簡潔，一目了然。”
記得她隻念過幾年小學，不但把一筆筆錢記錄得清清楚楚，還分門別類，讓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明知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李悠然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雙頰。
兩把椅子挨得極近，章東籬側頭看到她燦若朝霞的笑臉。
他拉開另一邊的抽屜，把同事的50塊禮金放了進去，示意李悠然看過來。
“這裏放了一些零錢，你平時用作家用。”
厚厚的一摞錢，雖然金額都不大，但看起來應該超過一百塊了。
還不等她吃驚，章東籬起身，走到衣櫃前，彎腰從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堆衣服的底下，翻出來一個小巧的鐵盒子。
吹了吹不可見的浮灰，他才放到李悠然手邊，示意她打開。
心裏有所猜測，李悠然雙手捧握著鐵盒子，最後向他又確認了一遍。
“不會是你的全部身家吧？真的給我？”
章東籬一句廢話沒有，理所當然地點頭，“結婚前不就說好了嗎？再說了，咱倆結婚了，錢自然就得由媳婦保管。”
李悠然唇角揚起，撒嬌似地輕嗔一聲，然後打開了鐵盒子，露出裏麵的存折。
翻開看到上麵的數字，李悠然一雙杏眼瞪得溜圓。她不可置信地眨了兩下眼，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你有這麼多錢？”
章東籬大手一揮，仿佛一事小樁不值得提的模樣。
李悠然狐疑地看他一眼，小聲問道：“這裏麵大部分都是外塊吧？”
機械廠的工資的確不低，可他上了不到三年的班，不吃不喝省下的錢也不可能有大幾千塊。
或許是受她感染，章東籬不知不覺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磁性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吹得她耳根癢癢的。
“你說得沒錯，隻要機會合適，每次出遠差，我都會偷偷帶些當地的特產過去賣掉。這些錢，就是過去兩年來賺下來的。”
李悠然聽得入神，全神沒注意兩人頭挨著頭地趴在桌上，好像上學時一對同桌在說悄悄話。
“你都帶什麼特產？”
“不一定，有什麼帶什麼，不是海裏的就是山上的。”
花池縣別看地方不大，但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個入海口，而且有山有河，還有鹽和煤礦。
物產豐富，不管是海裏的魚蝦還是各種山貨，都包含在章東籬往外售賣的範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