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東籬回來時,李悠然已經把新房收拾好了,坐在椅子上,拿著筆在寫著什麼。
他好奇地探頭看去,鼻息間的熱氣噴灑在脖頸上,李悠然一個激靈,猛然站了起來。
“怎麼是你?”她脫口而出。
“這話說得好笑,不是我,還能是誰啊。”章東籬眼裏帶著笑,似乎在笑話她說了蠢話。
李悠然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實在是還沒習慣新的身份,還以為是在她自己的小家,沒想到屋裏還會有另外一個人。
“你剛才在幹什麼呢,那麼投入?都忘了自己在哪兒了?”章東籬看出她有點不好意思,立馬找話題打破尷尬。
一說這個,李悠然可來了精神,她把記錄禮金的賬本推到章東籬麵前。
“我剛才把親戚和鄰居的禮金和你同事的禮金,重新整理記錄了一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今天參加倆人婚宴的人明顯分兩組,一組是常年跟張家有禮的,另一組則是跟章東籬的同事,跟他有禮來往的。
李悠然這麼做,是十分有必要的,畢竟關係到收到的禮金的歸屬問題。
還有,以後他的那些同事人家再有什麼紅白喜事,他們夫妻還需要參加,而趕禮金額基本上要參考今天收到的數目。
至於那些跟張家有禮的,他們也是來還張友根和曹鳳仙的禮,跟章東籬並沒有直接關係。
畢竟兩人結婚後,才算正式跟老院分家。
以後兩人的小家再有什麼事,比如生孩子之類的,這些人再來趕禮的話,那麼雙方才算正式有禮。
李悠然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兩組人名和禮金都被記在了同一個賬本上。
或許是事情太多,曹鳳仙忘記囑咐記賬的人了。
章東籬粗略掃了一眼,“你看著隻要人數和禮金對得上就行。”
李悠然可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在賬本上點了點,“這邊的人我隻記住了幾個,擔心會有錯漏,你仔細看看。”
宛若玉筍的指尖一晃,章東籬覺得眼前一花,鼻端嗅到一股馨香的氣味,思緒忽然恍惚,大腦竟然瞬間遲鈍起來。
李悠然不明白章東籬怎麼突然發起呆來,“想什麼呢?”
抬眼對上她無辜清澈的眼神,章東籬難得有片刻的心虛,移開視線,輕咳兩聲,才勉強穩下心神。
兩手端正地捧起賬本,認真看了起來。
半晌過後,他才道:“我的同事隻有那麼一桌,人數沒錯,金額也對得上。”
停頓片刻,章東籬又說:“至於爹娘那邊,隻要錢數和賬本上的一致,就行了。”
至於是不是有人家跟爹娘有禮,卻沒有來參加婚宴的,章東籬也不是太清楚。
他相信,他娘會比對的。
章東籬又從桌子抽屜裏翻出來一個半新的筆記本。
“我把爹娘那邊的人名和禮金單獨記錄一下,明天由我給他們。”
李悠然稍微一想,覺得他的做法更合適。
曹鳳仙一定能認出來他的筆跡,讓她知道錢是由章東籬過目的,顯然不是個壞主意。
章東籬寫了兩行,李悠然伸長脖子湊近一看,頓時驚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