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把疑問轉達係統，這次係統回答得很快：“沒有權限，無法回答。”
田真認命地合上眼，伴著窗外時有時無的槍聲睡著了。
半夜的張家點著油燈，猶如黑夜裏的光芒微弱的螢火蟲，楊梅花端著飯菜，憂心忡忡地杵在兒子門前，絮叨道：“不管怎樣，飯還是要吃啊。”
張亮在旁邊橫眉豎眼，厲聲道：“就是你把他慣壞了，不上學還有理？要是張楊有他阿姐一半聽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父親嚴厲的聲音吵醒了張明珠，她穿著淡粉色睡衣推開房門，寬鬆的袖口滑到手肘，露出和嫩藕一樣白皙的手臂。
她看向隔壁房間反鎖的門，門底的縫隙沒有一絲光亮，遂勸道：“張楊睡著了，大半夜的，你們別說他了。”
張亮的表情緩和下來，撫摸女兒細軟的發頂，和顏悅色道：“聽你的，還是明珠聽話，變成大姑娘了。”
張明珠不著痕跡地扣緊門框，聲如蚊蠅，冷不丁道：“阿爸，我不想嫁人。”
楊梅花把冷掉的飯蓋在菜上扣住，瞪向李亮：“都怪你，沒頭沒腦說什麼？看把明珠嚇的，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急不來。”
張明珠垂下眼簾，也許是到了青春期，總有些多愁善感的少女心事，李父李母沒當回事，回房休息了。
夜幕降臨，天空仿佛被墨汁潑灑過般漆黑深沉，楊梅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搖醒旁邊的男人：“老張，我心裏慌得很，睡不著。”
男人響亮的鼾聲戛然而止，不耐煩地躲開她的手：“慌什麼？上學的事我都給咱兒子鋪好路了，他現在不懂。以後會懂的。”
楊梅花坐起來給男人撓背，提起兒子時又喜又憂：“這兒子和女兒真不一樣，張楊從小就猴精猴精的，一點就通，就是淘了些。”
“對，再往下點。”張亮被撓舒服了，愜意地打了個哈欠：“你別關鍵時候掉鏈子，當下明珠的事才是大事，養女千日，用女一時。”
楊梅花抓癢的手停了停：“明珠越來越難伺候了，以前她最愛吃雞肉，今天晚上吃飯她突然擺臉色，說以後再也不吃了，讓旁邊的招娣看笑話。”
“楊招娣啊，她又來了？”
提到這個侄女，楊梅花沒什麼好臉色：“說是明珠以後嫁人了見麵少，要趁現在多相處，我看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楊梅花本來有個弟弟，楊家唯一的男丁，父母指望弟弟傳宗接代，弟媳頭胎生了個女娃，取名招娣，又開始備戰二胎，誓要生出個帶把的。
好景不長，兒子還沒懷上，弟弟上山打獵斷了腿，弟媳怕過苦日子偷偷跟人跑了，牙牙學語的招娣隻能拋給老人帶，她不僅沒招來弟弟，反而招來一堆禍害。
楊招娣天天追在李明珠屁股後麵，兩人一塊上學下學，感情很好，侄女要來家裏玩，再怎麼樣，楊梅花麵上功夫做得挺好，不願傷老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