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關閉耳朵，就著疼痛把這兩天的情緒發泄個痛快，淚珠不要錢地掉，去他媽的穿越，去他媽的破案。
藍綠色的裙角施施然闖入眼簾，來人近了，走路時露出腳上的黑色方頭鞋，羅裙配男鞋，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田真像翅膀被折的蝴蝶，脆弱地揚起脖子，這人他認識，田真聲音破碎嘶啞：“小青姑娘？”
淚水糊著雙眼，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田真眨眼擠出眼淚，霎那間好像看見了小青眼裏的鄙夷和冷漠，再一看，小青又恢複了平時溫婉可人的柔弱模樣。
田真確信自己沒看錯，作為男人被打得鼻血直流，哭哭啼啼，姑娘家看不上也正常。
小青彎下腰，湊近田真，關切地問：“你還好嗎？你怎麼和齊魯打起來了？來，先擦擦鼻血。”她從胸口拿出塊粉藍碎花手絹，放到田真手上。
鼻腔被血腥味堵滿，田真拿緊手絹捂住鼻孔良久，血止住了才微微放開吸口氣，有絲絲清涼湧入，田真看著手絹的眼神帶著探究。
小青眉眼如畫，嫣然一笑，解釋道：“這帕子我熏了薄荷香，平日裏用來提神醒腦的。”
田真一講話，鼻子就有種撕扯的疼，他齜著牙回答小青前麵的話：“我剛和齊魯閑聊最近的傳言，提到了齊小玉，他就突然打我。”
田真折疊手絹去擦眼淚，餘光瞥見小青麵色沒有接話的意思，他呼吸不暢，鼻音濃重地說：“手絹髒了，小青姑娘，我洗幹淨還你。”
小青搖搖頭說不用還了，突然發問：“田真，你明明知道齊小玉死了，為什麼還說她是凶手？”
田真心裏驚了驚，小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從哪句開始的？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完全沒發覺。
對了，昨天小青也在牡丹的房間，牡丹說鬼魂的時候，他們都聽到了。
田真拿髒汙的手絹蓋住下半張臉，他邊擦邊說：“小青姑娘，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小青聽到鬼字臉上白了白：“田真，你別嚇我，你不會真覺得齊小玉的鬼魂是凶手吧？”
田真點頭稱是：“牡丹姑娘也這麼覺得啊，她還好嗎？”
小青唔嘴嬌柔地笑：“田真，牡丹是因為嚇到了，你還相信這個啊？”她好像剛想起來：“我正要去看她，你去嗎？但是你的鼻子……”
田真求之不得，他說沒事：“牡丹姑娘出事我也有責任，你先去，我洗把臉就來。”
小青頷首不再言語，轉身走了，田真發現她走路輕快無聲，也許是那雙男鞋的緣故。
田真跑到池塘用手捧水，臉湊近手，輕柔地晃動，冰涼的池水麻痹了疼痛，田真覺得好多了。
田真用衣袖擦擦臉，不再耽擱，往牡丹住處走。
陽光透過窗戶形成幾道光柱，微小懸空的塵土粒子微微浮動，它們被田真的闖入嚇得四散逃散。
進門，田真聞到了草本植物和花香混合的香氣，甘醇宜人，濃重但不刺鼻，讓人很自然的放鬆下來。
小青站在香薰爐子前晃了晃手裏的線香，線香熄滅，她站在淡淡煙霧裏的身影纖長秀美。
牡丹的狀態好了不少，此時半躺在床上吃水果，看到田真也不激動：“田真？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