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說不幹什麼：“來看看你，要是我那天多等會，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牡丹放下嘴邊切成塊的蘋果，臉色冷下去，沒好氣道：“你等著也沒用，又不能代替我進去。”
田真好脾氣地笑笑，假裝回憶道：“我當時離遠了，沒聽見你喊人，我在門口的話就能衝進去救你了”
牡丹捏緊被單，散落的黑發襯得她膚色慘白，帶著嬰兒肥的嬌憨臉蛋沒有血色，表情僵硬。
牡丹半晌才緩緩開口：“我根本沒喊，”她的臉因為恐懼變得扭曲，“我想著他要是死了就好了，沒想到他真死了，屋子裏又黑又悶，我掀開簾子，李大輝就瞪著眼睛看我。”
“我嚇得摔到地上，想喊喊不出來，手腳也沒有力氣，好不容易爬到門邊，剛打開門我就暈了。”
田真搬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抓了把盤子裏的瓜子，一副閑聊的姿態：“這麼恐怖，幸好你跑得快，不過那李大輝長相英俊，風流倜儻，你不喜歡他？”
牡丹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肩膀搓了搓，聽到這話她表情厭惡，呸道：“他就是個衣冠禽獸，殺人凶手，這個樓裏哪個姑娘願意陪他？”
小青站在桌前停下切水果的動作，喊了句牡丹，眼神不愉，暗示牡丹不該口無遮攔，小心隔牆有耳。
牡丹斜眼看她：“少給我使眼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恨李大輝恨得要死吧？”
小青的臉色不好，她閉閉眼，軟聲道：“牡丹，我不是那個意思。”
牡丹把果盤猛地砸出去，濕漉漉的水果在小青裙擺上留下汁水，狼狽地掉在地上。
牡丹胸腔起伏，目眥欲裂，怒吼道：“李大輝每次來找的都是你，說什麼紅顏知己，林青，你是清倌，你高貴，還不是把齊小玉推出來當替死鬼。”
她伸著食指指狠狠指向小青，眼神像鋒利的刀刃：“齊小玉死了，你活得好好的，天天和那個李大輝眉來眼去，那天晚上你又故技重施，想讓李大輝害死我是不是？”
小青的衣裙被水果染髒了，她退了兩步，雙目含淚：“牡丹，我當你是姐妹，你……”
牡丹冷笑，看到桌上沒動過的冷粥，揮手打翻：“林青，你以為給我煮粥，切水果，說幾句軟話就可以掩蓋罪過嗎？我告訴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牡丹下達最後通牒：“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小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抹去眼角的淚：“我給你點了安神香，你好好休息。”
牡丹不再理會，當她是透明人。
田真在旁邊屏息凝氣，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信息量大到他理不過來，牡丹果然是關鍵人物。
小青走了，關門的聲音都很輕小，生怕得罪了氣頭上的牡丹。
牡丹發了通火，對田真也沒好臉色：“你還在這幹什麼？看熱鬧嗎？”
田真忙搖頭，直起身子擺手，尷尬地笑笑，兩顆虎牙跑出來為主人增添了幾分無辜。
田真做出無害的表情，故意反著牡丹說：“大家都說小青姑娘心地善良，是個好人，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