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娘驚訝道：“她這麼囂張？”
蘇錦繡點頭：“娘，要不咱們還是請馬統領先出去跟那女人打聲招呼吧？”
姬十娘隻得做出為難的表情看向馬邦德：“馬統領，你看這……”
“千紅那賤人，真是一刻也離不開老子！”
馬邦德怒哼哼的瞪向姬十娘：“我的兵符就在你這屋裏，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要在午時之前幫我找到。”
“是，統領大人請放心，十娘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姬十娘屈膝行禮：“大人慢走。”
“哼！”
馬邦德一甩衣袖終於走了。
姬十娘和蘇錦繡互相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淺笑。
等到三個男人都走遠了，姬十娘才輕輕說了句：“幹得漂亮。”
蘇錦繡揚眉：“那是。”
千紅是馬邦德的寵妾。
昨日馬邦德隻說去崔文才家裏赴宴，千紅想著他們剛剛抵達雲州城，身為太守的崔文才留宿她家統領大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今兒一大早，突然有消息說，她家統領大人昨晚住在了姬十娘這裏。
千紅脾氣火爆，當即就帶著手下人上門鬧事來了。
時間掐算得剛剛好。
姬十娘也不想去管前門是怎麼收場的。
她領著蘇錦繡去花廳用早飯。
素素她們看到姬十娘，都親熱的圍攏過來，祖母祖母叫個不停。
姬十娘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吃飯吧。”
今天的早飯除了白米粥，烙餅，和幾疊小菜，每個人還有一隻雞蛋。
熱氣騰騰的食物下肚，日子又有了盼頭。
“祖母。”
素素牽過姬十娘的手，往她肋骨處輕輕摁了摁。
“祖母，我今早練習心法的時候，這裏跟針紮一般痛了幾下是怎麼回事呀？”
“你那是岔氣了。”
姬十娘語氣雖然輕鬆，卻也知道她們小小年紀，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將舅舅耗費了幾十年心血琢磨出來的上等功法完全掌握。
吃完早飯，她就又把五個孫女帶回屋裏，領著她們引氣吐納了一番。
小孩子記憶裏都比較強。
反複幾次之後，她們已經漸漸記住了口訣。
“祖母，昨晚我做夢了。”
“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我能飛了，我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看見子慎弟弟和子惟弟弟被人裝在了背簍裏。”
素素一本正經講述昨夜夢境。
明知道這隻是一個小女孩的虛無夢境，姬十娘也忍不住擔憂起來：“然後呢？”
“然後我看見兩個很醜，很矮的人，背著他們上了船。”
素素歪著腦袋努力回憶：“黑色的船，好大好大的船……”
姬十娘忙問：“你能畫出來嗎？”
素素點了點頭，十分自信的說：“能。”
夢境十分真實，十分清醒，她幾乎能記得每個細節。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繪畫能力。
素素拿著筆盡量複原夢裏的場景，但筆下的線條歪七扭八根本不受控製。
姬十娘看了好一會兒，隱約看出兩名麵容猙獰的侏儒，各背了一個大背簍，背簍裏麵被素素畫了兩張張著嘴巴哇哇流淚的臉。
一張代表子慎，一張代表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