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樣子認真極了。
姬十娘心底五味雜陳：“你們還小……”
“我已經六歲，不小了。”
素素拉住姬十娘的手輕輕晃了晃：“祖母，求求你了，你就幫我找一把刀嘛，有了刀我就不用躲在柴房裏了，我可以保護你們，也可以保護妹妹。”
菀菀和嫋嫋央央還有顏顏也都圍攏過來。
拉手的拉手。
拉衣袖的拉衣袖。
眼神裏都帶著濃濃的期盼。
她們如此迫切的想要變得強大，倒是讓姬十娘有些意外。
她不希望幾個孩子長大成為複仇的工具。
但是在這亂世，讓她們具備自保的能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刀的事情，我會幫你們想辦法的，但是在這之前，祖母想教你們一套呼吸心法。”
“祖母，什麼是呼吸心法？”
小孫女奶聲奶氣的問。
姬十娘就笑著給她們解釋。
“這套呼吸心法是一位很厲害的高手傳給祖母的，你們的祖父和父親就是練了這套心法，才一天天變得強大起來的……”
“祖母。”
素素糯聲問：“我好好練，可以變得比祖父他們更強嗎？”
十娘點頭：“當然。”
“那我要學，祖母，你快教教我。”
“我也要學。”
“還有我還有我。”
“等我把心法練好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祖父。”
有人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
姬十娘笑著說：“不用殺他，等你們長大，他已經死了。”
素素偏著腦袋想了想：“那我就去殺那些欺負女人的壞人！”
“好。”
姬十娘摸摸素素的腦袋：“那你可得好好練，早晚一次，不可懈怠。”
“祖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練。”
素素帶著妹妹們盤腿坐下，按照祖母的要求緩緩吸氣，引入丹田。
幾個妹妹也都學得有模有樣。
姬十娘不由得想起自己五六歲的時候，跟著舅舅沈鳳台第一次引氣入體的場景。
她是姬氏一族排行第十的嫡幺女。
年幼的她怕苦，怕累，厭煩一切枯燥無趣的東西。
娘親說，女孩子練什麼心法？能識字看賬本就不錯了。
父親也說，我姬摩治的女兒生來就是享福的，何必受苦受累跟著你學什麼道引心法？
導致她心裏對修煉也十分抵觸。
舅舅卻偷偷告訴她，十娘呀，舅舅這個心法不僅能讓你提升修為，還能洗髓伐骨，讓你越長越漂亮呢。
小姑娘嘛，哪有不愛美的？
姬十娘跟著舅舅練了一段時間之後，明顯的感到身體更加輕盈，體力也更加充沛。
八歲那年跟幾個王孫公子打架，她還贏了呢。
所以後來舅舅給她手寫了一本《天絕七式》，她也背著父母苦練了一段時間。
再後來，她遇到了韓修遠。
韓修遠實在太弱。
交春的時候會起皮疹，入夏會乏力嗜睡，入秋會咳嗽，入冬會畏寒失眠……
姬十娘想讓他健康一點，強大一點，便拿出《道引呼吸法》讓他早晚習練。
待到他身體底子好了些，又把《天絕七式》拿出來讓他跟著練。
為了顧及他的顏麵。
姬十娘還特地編造了一個謊言，說這套功法隻適合男子修煉，女子修煉了不僅要長胡子長腿毛，還會葵水逆行，不孕不育。
韓修遠信了。
這二十多年來，姬十娘也從未在韓修遠麵前展露過一絲一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