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威王一反常態,將官員們都召集起來,該賞的賞,該罰的罰。他又激勵前線的士兵們,讓他們奮勇出擊。自此,威王勵精圖治,國勢日盛。諸國見齊國日漸強大,怕齊國來犯,連忙把侵占的齊國國土都交還了回來,從此,齊威王稱雄超過了30年。後來“一鳴驚人”,成為了一個成語,用來比喻一下子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有一年,楚國大規模出兵侵略齊國,威王派淳於髡到趙國去搬請救兵。可是讓他隨身帶去送給趙國的禮品卻很微薄,淳於髡見狀,仰天大笑,竟把帽子的帶子都笑斷了。

威王見狀大驚,問道:“你笑什麼?”

淳於髡道:“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個老農,他拿著一個豬肘子和一杯酒,祭奉田神,說道:‘求田神保佑我五穀豐登,糧食滿倉,裝都裝不下!’我看他想得到的那麼多,可拿出來的卻那麼少,所以才笑他!”

威王一聽就明白了,淳於髡是說自己拿出來的禮物太輕,趙國肯定會不滿意,他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欠妥,便把禮品的數量增加了十幾倍,豐厚無比。淳於髡這才動身前往趙國。趙國國君對禮物很滿意,便借給了齊國大批兵馬。楚國探得這個消息,自知抵敵不過,忙連夜撤退了,齊國又一次轉危為安。

又一次,齊威王派淳於髡獻一隻天鵝給楚王,可天鵝在半道上飛跑了,淳於髡並不驚慌,他在路上想好了一套說辭,提著空籠子來到楚國。

淳於髡見了楚王,道:“齊王派我來給您獻天鵝,可路上經過水塘,我見天鵝渴了就放它去喝水,誰知道讓它給飛了。我想自殺謝罪吧,可恐怕讓別人說您因為一隻鳥逼得人自殺了。這天鵝是長毛的東西,和它相像的有的是,我原打算買一隻別的鳥代替它,可那又是不講信用蒙騙您了。我又想逃亡到別國去,可又怕耽誤了我們兩國國君交好的大事,所以,我就來請罪,甘願領受您的懲罰!”

楚王聽了淳於髡這一套花言巧語,甚為賞識,道:“好啊,齊國竟有這樣的誠實之士!”

便重賞了淳於髡,賜物的價值比那飛走的天鵝還要貴重一倍。淳於髡憑著三寸不爛之舌,竟把一件壞事變成了好事!

淳於髡是戰國時期齊國著名的政治家和思想家,其具體生卒時間不詳,然與鄒忌同時,略長於孟子,主要活動在齊威王和齊宣王之際。淳於髡以博學多才、善於辯論著稱,是稷下學宮中最具有影響的學者之一。他長期活躍在齊國的政治和學術領域,上說下教,不治而議論,曾對齊國新興封建製度的鞏固和發展,對齊國的振興與強盛,對威、宣之際稷下之學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盡管淳於髡出身卑微,又身材矮小、其貌不揚,卻得到了齊國幾代君主的尊寵和器重。淳於髡由賤而貴,固然和齊國長期奉行“舉賢尚功”的統治政策有關,但根本原因還在於他具有超乎常人的智慧和才幹。

西門豹治鄴

翟璜忿然作色曰:“西河守吳起,臣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欲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成!”

——《資治通鑒》第一卷

西門豹是戰國時魏國的一位官員,他在鄴城(今河北臨漳縣西南)當太守時,果斷地處理了“‘河伯’娶妻”這一危害地方的迷信行為,因為他的做法頗為幽默機智,所以這一事跡被司馬遷收入《滑稽列傳》。

當時,西門豹到鄴上任伊始,就召集當地德高望重的長者,詳細詢問當地民眾的疾苦,長者回答道:“因為常給‘河伯’娶妻,所以這裏才這麼窮苦!”

西門豹大奇,便細問其故。原來,當地經常發大水,所以鄉紳、縣吏們就為這個征收很重的賦稅,每年都征到好幾百萬錢,拿出二三十萬,讓巫師、巫婆挑選出本地品貌出眾的少女,給“河伯”當妻子,說這樣就能免除水災,餘下的錢便被他們一起分掉了。每次為“河伯”娶妻,在迎娶的當日,都要大張旗鼓地隆重進行。他們把少女打扮得漂漂亮亮,遊行十幾天,然後搭起席床,讓少女坐在上麵,放在水中任其漂流,順流漂出數十裏後,少女便被河水吞沒,鄉紳、縣吏、巫師們便說“河伯”已經把少女娶走了。因此,當地凡是家中有女兒的人,都怕女兒被選中給“河伯”做妻子,大多逃往外地他鄉。錢要得多,人逃得多,水患又除不掉,所以本地自然就越來越貧困蕭條了。

西門豹是個不信神的人,他一聽就知道,所謂“河伯”娶妻,是當地鄉紳、縣吏和巫師們聯合起來耍的花招,他們為了斂取錢財,竟不惜借迷信來搜刮民眾,殘害生靈。他想了想,心裏便有了主意。西門豹對長者們道:“等到下一次為‘河伯’娶妻時,你們讓鄉紳、縣吏、巫師都到河邊來,我也去為新媳婦送行!”

到了那一天,西門豹來到河邊,當地的大小官吏和頭麵人物也都來了,四周圍觀的老百姓也有幾千人,西門豹一見那巫師,原來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巫婆,身後跟著十幾個女徒弟。

“娶親”儀式即將開始,西門豹道:“把新媳婦叫過來,我要看看她漂亮不漂亮!”

有人把將敬獻給“河伯”的少女喚出,領到西門豹麵前。西門豹一見,便故意道:“這個女子不夠漂亮,麻煩大巫婆去報告‘河伯’,我另外再找一位漂亮的女子,過兩天就送去!”

言罷,不由分說,便讓手下把大巫婆抱起來扔進了河裏。

西門豹假作等候,過了一會兒,又道:“大巫婆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來,派個弟子去催催她!”又讓手下把巫婆的一個女弟子扔進了河裏。一連扔了三個弟子,西門豹道:“這些弟子都是女人,說不清楚話,麻煩幾位鄉紳去催催吧!”又命人把幾個鄉紳都扔進了河裏!

西門豹又像煞有介事地站在河邊,假意等候,縣吏等其他官員都體如篩糠,魂飛魄散,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一會兒,西門豹道:“他們都不回來,怎麼辦呢?”又打算把縣吏和另一位有錢人扔下去,這兩人嚇得魂飛天外,麵如死灰,趕緊跪下連連叩頭,把額頭都叩出了血。西門豹便道:“那就再等一會兒吧!”一會兒,西門豹道:“你們起來吧!看來‘河伯’是把客人留得太久了,咱們都回去吧!”便率人離去了,從此以後,再沒人敢提為“河伯”娶妻之事了!

西門豹巧妙地利用三老、巫婆等地方豪紳、官吏為河伯娶妻的機會,懲治了地方惡霸勢力,遂頒律令,禁止巫風,教育了廣大的百姓,原先出走的人家也回到了自己的家園。

西門豹引漳十二渠,以漳河為水源,始建於戰國前期,比李冰所築的“都江堰”還早160多年,是我國見諸文字記載曆史上最早的大型引水渠係統工程。

西門豹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懲治了這群利用迷信坑害百姓的人。

後來,西門豹發動鄴縣的百姓大舉興修水利,徹底根治了水患,並引水灌溉了田地,大大地造福了百姓,很久之後,當地的百姓還在感念西門豹的功績。

引漳十二渠又稱西門渠,是戰國初年第一個大型引水渠係統。本文通過西門豹在鄴縣破除迷信和興修水利兩件事,宣揚了破除迷信的思想,歌頌了西門豹在政治上的遠見,與腐朽勢力做鬥爭的智謀、勇敢和治理鄴縣的曆史功績。

拖著尾巴在泥土中爬行

初,田常生襄子盤,盤生莊子白,白生太公和。是歲,田和遷齊康公於海上,使食一城,以奉其先祀。

——《資治通鑒》第一卷

莊子名周,蒙(在今河南商丘)人,生活的年代約與孟子同時或稍晚,是戰國時期道家學派的重要人物。

莊子出生於一個沒落的小貴族家庭,曾做過蒙國的漆園小吏,同時他與楚威王也有過密切的往來關係,後也來往於趙、魏這些大國之間,與這些諸侯交往甚密,但諸侯及其大臣們大多對他都不很重視,沒有把他當作心腹和知心朋友。

莊子繼承和發展了老子的道家思想,他說:“道這個東西,有感情,也有信義可言,而沒有形狀可以揣摩,因而其核心應該是心平氣和的無為,它可以被流傳,但卻不可以完全地接受,可以學到道的精神,卻無法看見道是一個怎樣有形有色的東西;人類從根源上講,沒有天也沒有地,天地渾然一體,無法割裂開來,這是從人類存在以前就天然存在的東西,人力無法改變它。”他又說:“道是在太極之上的東西,它比太極還要高深得多;在六極的底下而又比六極深了好多,是比天地還要長久,比任何自然的東西還要古老的東西。”

他解釋說,“道”是無處不在的,它甚至存在於螻蟻、梯稗、瓦壁、屎溺等看似卑微的事物中。同時,它又是變動不停留的,可以是花草、青苔、蝴蝶、老虎,是馬、人,而“人又是順著道的指引而生存的”。因此,莊子認為,和“道”在空間和時間上的無限性比較起來,人隻不過是“道”在其發展的過程中某一瞬間的存在形式。所以,人世間的生老、壽夭、福禍、榮辱,絲毫不值得日夜為之去計較。

莊子的妻子不幸死了,莊子蹲在地上,一麵敲著瓦盆,一麵唱歌。有個鄰居覺得他太無情了,於是把他告到惠子那裏。惠子批評莊周說:“結發妻子與你形影相伴了這麼多年,你對她的死非但不悲傷反而敲盆而歌,這是很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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