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拘無束,灑脫人生(1 / 2)

【原文】

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禦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此馬之真性也。雖有義台路寢,無所用之。及至伯樂,曰:“我善治馬。”燒之,剔之,刻之,雒之,連之以羈馽,編之以皁棧,馬之死者十二三矣。饑之,渴之,馳之,驟之,整之,齊之,前有橛飾之患,而後有鞭莢之威,而馬之死者已過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稱之曰“伯樂善治馬”而“陶、匠善治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過也。

【譯文】

馬,蹄可以用來踐踏霜雪,毛可以用來抵禦風寒,餓了吃草,渴了喝水,性起時揚起蹄腳奮力跳躍,這就是馬的天性。即使有高台正殿,對馬來說沒有什麼用處。

等到世上出了伯樂,說:“我善於管理馬。”於是用燒紅的鐵器灼炙馬毛,用剪刀修剔馬鬃,鑿削馬蹄甲,烙製馬印記,用絡頭和絆繩來拴連它們,用馬槽和馬床來編排它們,這樣一來馬便死掉十分之二三了。

餓了不給吃,渴了不給喝,讓它們快速驅馳,讓它們急驟奔跑,讓它們步伐整齊,讓它們行動劃一,前有馬口橫木和馬絡裝飾的限製,後有皮鞭和竹條的威逼,這樣一來馬就死過半數了。

製陶工匠說:“我最善於整治粘土,我用粘土製成的器皿,圓的合乎圓規,方的應於角尺。”木匠說:“我最善於整治木材,我用木材製成的器皿,能使彎曲的合於鉤弧的要求,筆直的跟墨線吻合。”粘土和木材的本性難道就是希望去迎合圓規、角尺、鉤弧、墨線嗎?然而還世世代代地稱讚他們說,“伯樂善於管理馬”而“陶匠、木匠善於整治粘土和木材”,這也就是治理天下的人的過錯啊!

【莊子的大智慧】

在莊子的眼裏,當世社會的紛爭動亂都源於所謂聖人的“治”,因而他主張摒棄仁義和禮樂,取消一切束縛和羈絆,讓社會和事物都回到它的自然和本性上去。

莊子理想中的社會是這樣的: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人們無知無欲,按自然天性自由自在地生活。造出並推行仁義禮樂,破壞人的素樸本性,這是聖人的過錯。隻有把這些人為的枷鎖去掉,才能使人恢複本性,達到一種最為理想的狀態。

莊子崇尚原始狀態下人們的無拘無束、自在灑脫。有人說,這是一種倒退,是一種消極的思想。其實不然。仔細想想,文明的進步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活得更累?活得更不自在?而莊子卻看得很明白。盡管他的理念在很多時候隻能是個夢想,但卻可以讓很多人看到未來的希望之光。

的確,很多事情是很難改變的,但無論如何,我們至少可以讓自己活得輕鬆一點,活得自在一點。

【莊子大智慧的解讀】

眾所周知,做人,應該不要太拘束,應該灑脫一點。

人生在世,數十寒暑,不過彈指一揮間。強者回顧大坎坷一帶而過,弱者敘述小挫折喋喋不休。我們誰不希望做生活中的強者呢?但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如願。所以,我們應該學會灑脫,因為有些東西得到或許後悔,有些東西失去也會慶幸,該放棄的東西,不要留戀。灑脫會把坎坷的路途當作目標的一部分,而不是把成功看成無依無靠的空中樓閣;灑脫,讓微笑穿透漫漫人生,讓熱淚溫暖寂寞的命運,在千萬次受傷之後,仍然柔韌如初。

灑脫,是一份難得的心境,隻有解讀灑脫,才有“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的自勵;隻有醞釀灑脫,才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飄揚;也隻有擁有灑脫,才有“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情懷。

李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李白出生於盛唐時期,他的一生,絕大部分都在漫遊中度過,遊曆了大半個中國。他謳歌祖國山河與美麗的自然風光,想象豐富,激昂奔放,富有浪漫主義精神。被賀知章稱為“詩仙”,其詩大多為描寫山水和抒發內心的情感為主。詩風雄奇豪放,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其為人亦灑脫不羈。

李白一生不以功名顯,卻高自期許,以布衣之身而藐視權貴,肆無忌憚地嘲笑以政治權力為中心的等級秩序,批判腐敗的政治現象,以大膽反抗的姿態,推進了盛唐文化中的英雄主義精神。

李白反權貴的思想意識,是隨著他的生活實踐的豐富而日益自覺和成熟起來的。在早期,主要表現為“不屈己、不幹人”、“平交王侯”的平等要求,正如他在詩中所說:“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侯七貴同杯酒。氣岸遙淩豪士前,風流肯落他人後!”(《流夜郎贈辛判官》)“揄揚九重萬乘主,謔浪赤墀青瑣賢。”(《玉壺吟》)他有時也發出輕蔑權貴的豪語,如“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憶舊遊寄譙郡元參軍》)等,但主要還是表現內心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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