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身殘誌堅,德行高遠(2 / 2)

正像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中所說:“行莫醜於辱先,詬莫大於宮刑”,蒙受宮刑確實是一種奇恥大辱。該書的中心便是闡述自己的恥辱觀,抒發忍辱含詬的憤懣心情。他反複地說自己是“身殘處穢”,“大質已虧缺”。身受腐刑給司馬遷造成的精神折磨遠遠超過了肉體的痛苦。受辱的方式有很多,而被處以腐刑則是最大的恥辱。這種恥辱加給司馬遷的精神壓力極為沉重,他“腸一日而九迴,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嚐不發背沾衣也”。

然而,司馬遷並沒有就此沉淪下去。恰恰想法,他的恥辱感和雪恥意識成為他創作《史記》的動力,也形成了他寫作《史記》的特殊心理。在這種恥辱感和雪恥意識的影響下,他記錄和讚揚了許多能夠卓有遠見、棄小存大或矢誌複仇的曆史人物。像韓信早年在淮陰忍受屠中少年胯下辱,後來才能拜將封侯;越王勾踐臥薪嚐膽身為奴隸在所不辭,終於消滅吳國,昭雪了世仇;伍子胥“棄小義,雪大恥”,鞭荊平王墓;季布“摧剛為柔”終為漢臣;公孫杵臼掩護趙氏孤兒等等,都體現了一種雪恥意識。靠著這種意識,最終,他完成了規模宏大、貫通古今、內容廣博的百科全書式的通史——《史記》。

司馬遷的故事告訴我們,活著就要堅強,就要勇敢地麵對人生的各種屈辱和苦難。不要忘記人終將一死,也不要把活著看得太美好。意識到生命無常,雖然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但也並非沒有益處,至少可以幫助我們減輕對於死亡的恐懼。活著也許會不開心,但絕不會死心;也許會失望,但不會絕望;也許會有所放棄,但絕不會自暴自棄。

我國現代著名作家史鐵生,也是一個身殘誌堅,毅力非凡的人。他的作品獲得了廣泛的讚譽和肯定,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最重要的是它啟發幫助了很多人。

史鐵生1951年生於北京,1967年清華附中畢業,1969年去延安插隊。因雙腿癱瘓於1972年回到北京。後來又患腎病並發展到尿毒症。自稱是“職業是生病,業餘在寫作”。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史鐵生以小說《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命若琴弦》引起廣泛反響。1991年長篇散文《我與地壇》的發表,被韓少功稱為“即使沒有其他作品,這一年也因之而成為文壇的豐年”。1996年,脫稿40萬字長篇小說《務虛筆記》的創作完成。1998年起史鐵生因腎病加重開始做透析,其間陸續完成了《病隙碎筆》、《我的丁一之旅》兩部長篇。

死亡對於史鐵生來說並不陌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花過多少時間考慮過死。他也用文字談論死,但那必然隻是他無限的思考中極其有限的一小部分。“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這是史鐵生關於死的論述中被引述最多的一句,出自他1991年成稿的《我與地壇》,其時他四十歲。

史鐵生曾把自己的身體比作一架飛機,發動機(兩個腎)和起落架(兩條腿)一起失靈。他長年躺在透析室的病床上,聽血在透析器裏汩汩地走,“好像聽見飛機在天上掙紮的聲音”。

史鐵生有很多朋友。作家餘華回憶了一件小事,1996年史鐵生和他們一群朋友在瑞典,有老朋友帶來了一碗紅燒肉給史鐵生,“他舍不得吃,非要等大家都到齊了,每人分一小塊,當時大家西餐都吃膩了。這就是鐵生,得到一點點就會感恩,擁有一點點就要和朋友分享。”

2010年12月31日淩晨3點46分,史鐵生因突發腦溢血逝世。

史鐵生是當代中國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寫作與他的生命完全同構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寫作之夜”,史鐵生用殘缺的身體,說出了最為健全而豐滿的思想。他體驗到的是生命的苦難,表達出的卻是存在的明朗和歡樂,他睿智的言辭,照亮的反而是我們日益幽暗的內心。

身殘誌堅,德行高遠。從古至今,許多誌士賢人都用他們殘缺的身體、不屈的靈魂為自己的人生奏響了一曲曲動人的凱歌。我們應該將它們作為我們人生的榜樣,不斷從中汲取力量和精神,鼓舞自己前行。

【家長裏短說莊子的大智慧】

有位哲人說過:“你要欣然接受自己的長相,如果你是駱駝,那麼就不要去唱蒼鷹之歌,駝鈴同樣充滿魅力。”所以,無論你麵臨怎樣的境地,都應該正視它,接受它,更要努力去改變它。人生的旅途上難免有些艱難險阻,但麵對困境,我們應當充滿信心,千萬不要感到自卑,我們的不懈努力將會讓一切得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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