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動心忍性之德(1)(1 / 3)

修身養學是人生的一個總要部分,修身是琢磨性情、陶冶情操,養學則可開拓視野、提高自身素質。修身養性是完善自我的第一步,也是成就大業的第一步。良好的修養是提高自身素質的保障,也是人生有所成就的前提。

圓滿的人生和基本品德是不可分的。唯有修養自己的品行才能享受真正的成功和恒久的快樂。修身養學的功力和事業的成敗是緊密相關的,曾國藩能達到“內聖外王”,少不了“勤修”,胡雪岩能成為一代商神,也和修身密不可分。

No.25知恥是必備的素質

名人導語

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

——孟子

本節要點

蘇秦苦讀雪恥;羞恥之心改造馬超。

故事案例

一個人所以稍稍顧及自己的臉麵,是希望有人敬重他;如果一個人的狂傲懶惰卑鄙之情,已經暴露出來,他便會徹底無恥,不顧一切,寧願與正人君子為仇,而從此以後此人便不可救藥了。

古人雲:知恥近勇。可見,知恥是一個有修養的人的一個重要的因素。一個人,如果不知羞恥為何物,那麼,他除了成為社會的公害,還能成為別的什麼呢?曾國藩一生在官場中度過,閱人極多,對那些不知羞恥的人是深惡痛絕的,而從他所說的話來看,那些人起初時還稍顧體麵,是希望得到人們的敬重的,而當狐狸尾巴一旦露出,便會如潑婦一般,不顧羞恥臉麵,專門與正人君子為仇,這也反映了曾國藩對這類人的體會至深。所以,曾國藩告誡人們,做一個真正的人,知恥是必備的素質。當你身處逆境,麵臨人所不堪忍受的窘境時,如果你仍有羞恥人心,不自暴自棄,那你就是一個有希望的人。

1.蘇秦苦讀雪恥

戰國時,蘇秦學遊說之術,想以此出人頭地,卻四處碰壁,受家人譏笑,但他並未因此而泄氣,而是更加努力學習,以期雪恥。蘇秦曾經和張儀同學於鬼穀子門下,學習縱橫之術。學成之後便想憑自己的學問和口才,出去弄個一官半職。誰知處處碰壁,沒有人理睬他的那一套。遊說失敗,狼狽歸來,父、母、妻、嫂沒有一個理他。蘇秦深受刺激,這才覺得自己的學問還差得遠。

但是,蘇秦並沒有因此放棄自己的抱負,他開始了更加勤奮刻苦的學習。他找來薑太公的《六韜》、《陰符》等兵書,足不出戶,晝夜攻讀。有時候念累了,眼皮粘在一起怎麼也睜不開,他就用一個錐子刺戳自己的大腿。錐子入肉,血流如注,切膚之痛使他迅速驅走了睡意,於是他又重振精神,繼續攻讀。

相傳,蘇秦有時讀書太累了,就要撲在案頭上打瞌睡,他就拿根繩子吊在房梁上,一頭吊住自己的頭發。當腦袋要撲到案頭上時,繩子就揪住了頭發,牽痛頭皮,人便又醒了。蘇秦就這樣頭懸梁,錐刺股,刻苦用功,讀熟了薑太公的兵法,記熟了各國的地形、政治情況和軍事力量,並且研究了各諸侯的心理狀態。

經過這一番準備,蘇秦於公元前334年開始遊說六國,終於得到六國君王的重用,佩掛六國相印。

2.羞恥之心改造馬超

馬超是三國時的大將,他為人狂傲,而張飛則通過引發他的羞恥之心而改造了他。

三國時,占據西涼的馬超被曹操打敗了,馬超走投無路,跑去投奔了劉備。劉備對馬超非常賞識,拜他為平西將軍,封都亭侯。馬超見劉備對自己的待遇非常優厚,便目中無人,對誰都挺傲慢,和劉備談話經常直呼其名,十分無禮。關羽見狀,十分生氣,便請求劉備殺掉馬超,可劉備又不肯。張飛對關羽說:“要是這樣,咱們就該給馬超作出個樣子,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禮法。”

第二天,劉備召集眾將開會,關羽和張飛都親自拿著寶劍值勤。馬超來後便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可座席上卻不見關羽、張飛的影子。馬超挺納悶,找了一圈,才看見他們倆正站在那兒執勤呢。馬超見狀大驚,從此以後,馬超見到劉備便恭恭敬敬的了。

智慧點評

羞恥的個體往往會感到沮喪、自卑、自我貶損、自我懷疑、絕望等,認為自己對事情無能為力。公開的情境會易化羞恥感,所以減少羞恥最容易的一個辦法就是自我孤立,讓自己遠離他人。人們也可以通過積極努力,改善自己的行為表現來減少羞恥感。

No.26保持知悔的心態

名人導語

不慎其前而悔其後,嗟乎!雖悔無及矣。

——韓嬰

本節要點

曾國藩的知悔論;曾國藩悔恨失軍權。

故事案例

1.曾國藩的知悔論

知道自己的過失,便加以承認,毫不猶豫地予以改正,這是最難做到的事情。豪傑之所以成為豪傑,聖賢之所以成為聖賢,便是在這個問題上,光明磊落,超過別人。如果能過了這一關,心裏就會非常安樂,省去了許多糾葛,避免了多少遮掩裝飾的醜態。

竊取虛名的人,將會有想不到的災禍;包藏罪惡的人,會有意料不到的災禍;懷有嫉妒心的人,會有意料不到的災禍。

吉、凶、悔、吝,這四者互相循環。吉,並不一定是指祥瑞,隻要辦事時處置得恰當,沒有人非議和鬼神的責難,就是吉,越過了這一點,就是吝。

天道忌諱太滿,鬼神討厭盈溢,太陽到了中天就會下斜,月亮滿了就虧缺,《易》中的爻辭常常稱說貞吝,《易》的道理,是要求因時而變化,居中待變,如果死守不變,就由貞轉化為吝了。做事過了頭,不要說那些不義之事,就是盡善盡美的行為,完全符合道德的事情,隻要稍稍過了頭,恥辱也會隨之而來,我在京城做官,把我所居住的房子自名為“求闕齋”,也就是怕因為盈滿而招來恥辱。

每個人無論賢能還是愚笨,碰到災難都知道後悔,後悔就可以避免進一步的災難。所以說:“震就是沒有禍患,因為存有悔心。”衝擊你的心靈,磨煉你忍耐的性情,這才是擔當大任的基礎;退身修行,這才是國家中興的根本。

自古以來成就巨大事業的人沒有不是從殫心竭慮、覺悟事理、知道悔過中走過來的,恥辱慢慢變為災禍,知悔則會轉化為吉,所以《易》道以後悔為最善,以吝為最不善。我家的子弟,想要通過自我修養而免除災難,特別要注重這麼兩句話:“不要追求快意的事情,要常常保持悔過的心態。”

我曾研究《易》中講的道理,考察盈虛升降的原因,才知道人是不可能沒有缺陷的。日中則昃,月盈則虧,天有孤虛,地闕東南,沒有總是十全十美而沒有一點缺陷的。“剝”卦含著相對應的“複”卦,故而君子認為得到“剝”卦是可喜的。“央”卦暗藏著相對應的“妖”卦,所以君子認為得到“妖”卦,也仍然潛伏有危險。

所以,本來是吉的,由於吝而趨向於凶;本來是凶的,由於改悔而又趨向於吉。君子隻知道有悔,知道了悔,所以才忍受得住缺陷而不敢去追求過於完美的東西。小人時時要追求完美,既然得到了完美,則吝和凶也就跟著來了。眾人常有不足,而一個人常十全十美,這也是因為天道屈伸轉化的緣故,難道真會如此不公平嗎?

古人說,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曾國藩所說的知悔,除了這個意思,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就是對己,要時時知悔過,做錯的事,就是錯了,就要追悔不已,一有改過的機會,就毫不猶豫地抓住;對人,就要不顧個人麵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任何姑息的成分。這些內容,實際上也是曾國藩一生經曆中的重要教訓。

2.曾國藩悔恨失軍權

曾國藩從幫辦湖南全省團練開始,就用木質關防,關防上所刻大字為“欽命幫辦團練查匪事務前任禮部侍郎之關防”。鹹豐五年(公元1855年)八月秋補缺,又換“欽差兵部右侍郎之關防”。自出征以來,得到皇上的命令,“皆係接奉廷寄,未經明降渝旨”。

因此,外界譏嘲甚多,有人譏諷說“自請出征,不應支領官餉”;有人指責說“不應稱欽差”;有人說他曾經革職,不應專折奏事。歲月既久,關防屢換,往往被人“疑為偽造”。部將出差外省,外省地方官不予信任,對蓋有關防之公文不予理會,甚者竟將湘部出差外省的官員關押,加以侮辱。曾國藩仔細觀察局勢,認為“非位任巡撫,有察吏之權”,決不能治軍,決不能兼及籌餉。

而恰在此時,胡林翼等已攻占了武昌,形成了高屋建瓴之勢,水陸師直搗九江。長江下遊方麵,自鹹豐七年四月何桂清接替怡良為兩江總督後,江南大營日有起色,正在進攻鎮江,捷報頻傳。所以清廷便決定將長江上遊戰事責成湖廣總督官文、湖北巡撫胡林翼,將下遊戰事、攻陷天京的希望寄托在何桂清與和春的身上。認為這樣處理,定操勝算。因此,斷然拒絕了曾國藩幹預朝廷用人大政,並撤銷了他兵部侍郎的職務,將他開缺在籍守製,消除了他的兵權。同時命署理湖北提督楊嶽斌總統外江水師,惠潮喜道彭玉麟協同調度。這樣的結果致使江西湘軍很快陷入了渙散狀態。

後來,胡林翼雖然一度派人往江西統率湘軍陸師,依然無濟於事,而且李續賓兄弟對清政府消除曾國藩的兵權也極為不滿,心懷退誌。

曾國藩被消除兵權後,盡管受到外界的譏評、嘲笑與責罵,卻獲得了全體湘軍官兵對他的同情與愛戴,使他在湘軍中的威望空前提高。

七月,湘軍第一員大將李續賓致書曾國藩說,一旦攻克九江後,“或則皖省,或援豫章,先生不出,續賓何敢獨行前往?雖有厚庵、楊嶽斌、彭玉麟,而水陸不一,且不能谘商群帥,難言之情,願先生有以教之。先生帶山,仍當懇帶我歸裏”。

曾國藩人雖在湘鄉,然所部將領與他書劄仍往返不絕。可以說,除曾國藩外,別人指揮湘軍是難以得心應手的。督辦江西軍務的福興到瑞州軍營視師,湘軍諸將待之帥禮。因此福興回南昌後,上奏請征兵,並說“勇丁不可用”。可見“曾家軍”——湘軍,非一般督撫、將軍所能駕馭指揮的。

這期間,在家鄉守製的曾國藩進入了人生的一個“反省調整期”。他和弟弟曾國華設立了家廟,每天黎明和晚上都跪倒在父親的牌位前,反省自己十幾年從政、治軍的得失,並回憶起父親曾麟書的每一次教誨。曾國藩被削去兵權後,無時無刻不在懷念他一手創辦起來的湘軍,江右軍事,刻不去懷。悔恨自己辦事“有初鮮終,此次又草草去職,致失物望,不無內疚”。每每想起這些,“夜間終不能酣睡,心中糾纏,時憶往來,愧惶憧擾,不能擺脫”。他在籍守製一共一年零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裏,他日夜在悔恨自己的去職失權,迫切期待著有朝一日,鹹豐帝命他重新走上前線,重掌湘軍。

另一方麵的情況則是,湘軍的將領們大多已高官厚祿,由曾國藩保舉的胡林翼不但早已官到巡撫,而且新加太子少保銜,李續賓已授浙江布政使,並加巡撫銜,連當年以千總應募的楊載福也已官升提督,賞穿黃馬褂,而曾國藩仍不過一在籍侍郎,無地方實權,且官位低於胡、李、楊等。這不由不使曾國藩感慨係之。他在鹹豐八年四月初九日寫信給遠在江西吉安的曾國荃說:此次軍務,如楊,彭、二李、次青輩皆係磨煉出來,即潤翁、羅翁亦大有長進,幾於一日千裏,獨餘素有微抱,此次殊乏長進。因此,他希望曾國荃兢兢業業,日慎一日,到底不懈,則不特為兄補救前非,亦可為吾父增光於泉壤矣。在這種湘軍節節取勝、統領者步步高升的情勢下,曾國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再也按捺不住立功成名的內心蠕動,難以在寂寞的山村呆下去了。

《湘軍誌》說:時國藩久謝事,無舊軍,諸名將後出,率皆起羅、王部曲,獨水軍猶隸彭、楊,而楊載福已升提督,官品高於國藩,由是負沉滯重望,亦鬱鬱不自得,更欲以和輯收眾心,頗悔前者所為。正在這時,清廷諭江西巡撫耆齡令蕭啟江、張運蘭、王開化等部馳浙江,在清軍聚集浙江,互不統率,而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清廷亟需要物色一名“聲威素著之大員,督率各軍,方能措置裕如”。胡林翼早在鹹豐七年十月就奏請起複曾國藩,朝廷未許,這次,又繼給事中李鶴章等之後,趁機再次奏請起複曾國藩,故清廷鹹豐八年五月二十一日的上諭,根據胡林翼的說法,寫了“蕭、張、王等皆係曾國藩舊部,所帶勇丁,得曾國藩調遣,可期得力”的話。

由於有上述多種因素,曾國藩便不再考慮自己說過的統兵者非位兼巡撫不可的意見了。他於鹹豐八年六月初三日(7月13日)按到上諭,初七日便第二次墨緩上道。鹹豐帝看到他的《恭報起程日期折》後,於七月初五日朱批道,汝此次奉命即行,足征關心大局,忠勇可尚。顯然,他對曾國藩這次沒有討價還價是頗為滿意的,故著意表彰他奉命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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