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 擔當大事,全在“明強”二字

名人導語

堅強的信念能贏得強者的心,並使他們變得更堅強。

——白哲特

本節要點

天下事以明強為根本;解讀曾國藩明強論;曾國藩將明強思想用於實踐。

故事案例

1.天下事以明強為根本

擔當大事,都在掌握明強兩個字上。《中庸》中的學、問、思、辨、行五方麵,最重要的就是要使愚昧變為聰明,使柔弱變為堅強。所有的事,沒有誌氣和剛氣都無法成功。即使是修身養家,也必須以明強為根本。

“難禁風浪”這四個字說得很好,自古以來,豪傑之士都以這四個字為大忌。所以男兒自立於世,一定要有倔強之氣。隻是好幾萬人被困於堅固的城池之下,最容易暗中銷磨銳氣。你能使數萬人的剛強士氣,長時間不被銷磨折損,這正是你的過人之處,更要在這一點上下功夫。

凡國之強,必須得賢臣工;家之強,必須多出賢子弟。此亦關乎天命,不盡由於人謀。至一身之強,則不外乎北宮黝、孟施舍、曾子三種。孟子之集義而慷,即曾子之自反而縮也。惟曾、孟與孔子告仲由之強,略為可久可常。此外鬥智鬥力之強,則有因強而大興,亦有因強而大敗。

古來如李斯、曹操、董革、楊素,其智力皆橫絕一世,而其禍敗亦迥異尋常。近世如陸、何、肅、陳亦皆予知自雄,而俱不保其終。故吾輩在自修處求強則可,在勝人處求強則不可。福益外家,若專在勝人處求強,其能強到底與否尚未可知。即使終身強橫安穩,亦君子所不屑道也。

凡是國家要強盤,必須得到賢良的群臣相輔佐;家庭的強盛,必須多出賢良的子弟。這也是由於天命,不全靠人來謀劃。至於一個人的剛強,則不外乎北宮黝、孟施舍、曾子三種情形。孟子能聚義而慷慨,這和曾子的自我反省而能屈能伸一樣。隻有曾子、孟子與孔子告訴仲由的強的道理,才稍微可以久長。此外鬥智鬥力的強,則有因為強壯而十分興旺,也有因為強壯而慘敗。古往今來如李斯、曹操、董卓、楊素,他們的智力都超乎世人,而他們的災難與失敗也超乎尋常。近代如陸、何、肅、陳也都是雄健過人,而他們都不能善終。

所以,我們在自我修養上,謀求比別人強是可以的,在自己比別人強的地方,謀求比人強就不好。福益外家,假如專門在比別人強處逞強,他能否強到底還不得而知。即使他終身都強橫,並能安穩度日,也是君子不屑一顧的。

自古以來的帝王將相,沒有不是從自立自強而成功的。即使成為聖賢的人,他們也各有自立自強的方法,所以才能夠獨立不懼,確定不移。過去我在京城,好與各位有大名高位的人對立,也確實有挺然獨立不畏強暴之意。

天地之道,要剛柔互用,不可偏執,太柔了會萎靡不振,太剛了則容易折斷。剛指的不是暴虐,而是說強矯;柔也不是說要卑弱,而隻是謙讓。辦事為公,就應該強矯,爭名奪利,就應當謙退;開創家業,應該強矯,守成安樂,則應謙退;出外與人相應酬,應當強矯,回家與妻兒享受,則要謙讓。如果一麵建功立業,外麵享有大名,一麵又追求田地房產,希享富貴,這兩者都求盈滿,全無謙退之意,這是肯定不能長久的。

肝氣發時,不惟不和平,並不恐懼,確有此境。不特盛年為然,即餘漸衰老,亦常有勃不可遏之候。但強自禁製,降伏此心,釋氏所謂降龍伏虎。龍即心火也,虎即肝氣也。多少英雄豪傑打此兩關不過,要在稍稍遏抑,不令過熾。降龍以養水,伏虎以養火。

古聖所謂窒欲,即降龍也;所謂懲忿,即伏虎也。釋儒之道不同,而其節製血氣,未嚐不同,總不使吾之嗜欲戕害吾之軀命而已。

至於“倔強”二字,卻不可少。功業文章,皆須有此二字貫注其中,否則柔靡不能成一事。孟子所謂至剛,孔子所謂貞固,皆從倔強二字做出。吾兄弟皆秉母德居多,其好處亦正在倔強。若能去忿欲以養體,存倔強以勵誌,則日進無疆矣。

肝氣發作時,不但心境不平和,而且也不感到恐懼,確實是這種感覺。不隻是年輕時是這樣,即使我漸漸老了,也經常有怒不可遏的時候。但是要努力控製自己,降服自己的心,這就是佛教所謂的降龍伏虎。龍就是相火,虎就是肝氣。多少英雄豪傑都過不了這兩關,關鍵是要稍稍控製,不要讓肝火過分熾烈。降住龍用來養水,伏虎用來養火。古代聖人所說的窒欲,就是降龍;所說的懲忿,就是伏虎。佛家、儒家的理論不一樣,但節製血氣,卻沒有什麼不同,總是不要讓自己的欲望殘害自己的身體壽命。

至於“倔強”這兩個字,卻不能缺少。功業文章,都需要有這兩個字貫穿於其中,不然軟弱無力,一事無成。孟子所說的至剛,孔子所說的貞固,就是從這兩個字上下功夫。咱們兄弟都更多地繼承了母親的品德,它的好處也正是倔強。如果能除去憤怒和欲望而使身體強壯,保持倔強來激勵誌氣,那麼就可以不斷進步了。

2.解讀曾國藩明強論

曾國藩提倡自強、倔強,這都是大丈夫立世所必不可缺的。值得引人注意的,則是曾國藩在此自強、倔強的基礎上提出了明強的概念。明強的意思,不外乎既要自強,又不能盲目自強;既要超過別人,又要注意一定的條件和場合。

在這裏,曾國藩以曆史上的人物為例,提出要堅持孟子的集義而強、曾子的從自我反省中崛起,反對李斯、曹操、董卓、楊素那樣的強,因為他們的強都用於謀一己私利上,所以沒有好下場。

唐代的順宗在當太子時,亦好作壯語,恍然以天下為任。太子有盛名,服人心,自然也是使自己順利當上皇帝的一個先決條件。但太子勝過父皇,又往往有逼父退位的舉動,所以又常會遭父皇的猜忌而廢黜。

聰明的太子因此必須不能表現出太強的才幹,造成太響的名氣。順宗作太子時,一日曾對僚屬說:“我要竭盡全力,向父皇進言革除弊政的計劃!”但慕王叔文卻告誡他:“作為太子,首先要盡孝道,多向父皇請安、問起居飲食冷暖之事,不宜多言國事,況且改革一事又屬當前敏感問題,你若過分熱心,別人會以為你邀名邀利招攬人心,如果陛下因此而疑忌於你,你將何以自明?”太子聽得如雷貫耳,於是立刻閉嘴啞言。德宗晚年荒淫而又專製,太子始終不聲不響,直至熬到繼位,方有了唐後期著名的順宗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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