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鏡。”他再喚她,似乎隻是這樣輕柔的喊著她的名字就能得到一切。陳安東挺身在她唇上輕啄,彤小鏡異常羞澀的別著臉不答應他,一雙眼睛水潤潤的像是迷了路的小兔子。
陳安東拉她坐到身邊,自己起身將她環在懷裏。這樣大的動靜像是突然打破了籠罩在彤小鏡身上那一層似夢似幻的迷霧,她打了個激靈,登時就要跳起來,躍到一邊去。被陳安東快手拉住圈在了身前。
“陳安東!你幹什麼啦?”
她掙紮,口氣裏也添了又急又燥的調子。
陳安東卻不打算放開她,他把頭擱在她肩膀上,懶洋洋道:“告訴我誰讓你不高興。你不說我就……”
說著,故意把頭湊到她耳朵根。暖熱的呼吸跟貓咪爪子似的在她耳邊撓著,在她心上撓著,撓得人心神不寧的。彤小鏡哪兒吃過人這一套,當下想逃,又被陳安東箍得緊緊的,動也不能動,急起來。白玉兒似的腳趾點在地板上,燥得直往那地板上噌,討饒的直嚷:“我說我說,還不就是林勝結婚嘛。沒什麼啦!”
“林勝。”陳安東重複了一遍。早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瞧林勝的眼神陳安東就知道,林勝就是她心裏的那個人,現在驗證了。雖然不算是個壞消息,他這心眼不夠大的人仍然覺得有點不舒坦。
彤小鏡卻以為他這一遍重複是征求肯定答複的疑問句,扭捏得頓了半晌才破罐子破摔的把眼睛一閉,嚷嚷道:“是啦是啦是啦,我是暗戀他。那又怎樣?人家連個影兒都不會知道。”
“下不為例!”說話隨即被陳安東打斷。
異常嚴肅的調調,讓人覺得奇怪。彤小鏡下意識睜開眼睛,隨即唇上柔軟,一張放大的俊臉直逼眼底。
“以後,不許再想其他人。”
他嚴正警告,不止是提醒。
她好像真的有點笨,人生長到二十幾歲的年紀,一向覺得自己算不上聰明絕頂那也是小有謀略,然而此時此刻彤小鏡第一次覺得自己大概得算是個笨蛋。摸著唇瓣,被吻得都紅腫了。明明隻是答應陳爺爺來當他的女傭……好吧,她勉強承認是女傭……可現在是什麼情況?女傭應該不包括接吻,暖床,三溫暖吧。
懊惱的踢著鞋子,眼下算什麼嘛?他一次又一次的吃她豆腐占她便宜,仔細想想,她好像都沒有一次跟他討過公道,連抗議好像都沒有!
一個晚上,隻是一個晚上而已,他倒是好像沒事兒人似的,隔了一個晚上就把昨天下午的事都忘光光了,早起還,還……
彤小鏡簡直都不敢再想下去,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關係?她才起床開門,就被門口一堵人牆給擁過去吻了個結結實實。然後一腦袋漿糊直到現在!
眼睛朝廚房那邊看過去,陳安東心情好得很,那條還未痊愈的腿都好像隔一晚上就神氣複原了似的,翻動著平底鍋,彤小鏡甚至能聽到他哼哼唧唧唱著不知名的歌。
原本,一直都是她在做早餐照顧他那個大少爺的。還真是不習慣加非常奇怪……
陳安東端著盤子從廚房過來,彤小鏡趕緊把腳塞進拖鞋裏,假裝啥事兒沒有的一本正經坐好。想想又覺得太一本正經了,趕緊又拿了份雜誌擱膝蓋上充數。
“來了來了,早餐。”
陳安東把盤子放在彤小鏡麵前,自己亦在對麵坐下。彤小鏡不知道怎麼麵對他,抓過刀叉就吃起來,什麼話也不說,真是尷尬又別扭。
吃著吃著就發現,噎著了……彤小鏡一口氣上不來,手忙腳亂的抓住水杯灌水,又把水給噴出去了。
事實證明,吃飯不專心,上帝會召見你。
她使勁兒咳,憋得滿臉通紅,兩手撓著胸口,恨不得拿把刀開腸破肚,直接把喉嚨口拿不上不下的一塊香腸給拔出來!
這叫什麼事兒啊?吃個早飯也能噎死,要追古溯今,她彤小鏡大概會是頭一人。又是咳又是胡思亂想的,憋得她眼淚都下來了。原本一臉期待來個好評的陳安東也急了,不住拍著她後背,可怎麼就搞不定那塊不按常規進入食道的香腸。他心一橫,兩手從彤小鏡兩邊腋下穿過,在她胸前交疊。
彤小鏡大驚!就這種時候丫的還吃他豆腐,是人不?掰住他放置不對的手就要掙紮,附在她耳邊的陳安東隨即低喝:“別鬧!”
扣著她胸口就往上拎,彤小鏡想動也沒法兒動了,一來憋得太久隻覺要翹辮子,一來,他貼著她後背那樣,那樣動,動來動去的……她真是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