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酒這東西,真不能亂喝。她就看著顏色不錯,味道甜甜的,然後多喝了兩口,哪裏知道會發酒瘋闖到陳安東房間裏去亂來嘛!居然還怪她?是誰騙她說香檳不會喝醉人的?
恨恨剁著雞爪子,彤小鏡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女傭生活,工資再高也不是人幹的。
“叮咚”,放在口袋的手機來了短信,彤小鏡抓過毛巾擦了擦手掏出來看,是馬丁。
“過兩天來J市參加結婚典禮?”對著短信念了一遍,彤小鏡搔了搔頭,哪一個的結婚典禮?
也沒細想,她順手就打了電話回過去。馬丁像是就在對過候著似的,才響了一聲就通了。彤小鏡一時衝動打的,這時候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有些日子不說話,就靠短信聯係著,好像陌生了許多。
遲疑了一會兒,彤小鏡才開口:“哥,你參加誰的婚禮呀?我們在B市有同學嗎?”
對過的馬丁像是也在猶豫,彤小鏡問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了話。殺傷力卻夠大,彤小鏡那張臉立馬就耷拉下去了,瞬間有氣無力,她“哦”了一聲收了線,拿過刀來繼續跺。
“喂!你想當殘廢上別處去!”
下一瞬被人衝著耳朵吼,彤小鏡木愣愣的朝被人抓住的手看去,她的另外一隻手就放在菜刀的下麵。兩眼睛一眨,落下兩滴淚來。
陳安東嚇了一跳,黑臉立時扭曲:“你哭什麼?”
彤小鏡手裏的刀“乓當”一聲掉在流理台上,陳安東驚,又要罵她,彤小鏡掉轉身不由分說的抱住他就哭了起來。陳安東登時手足無措,由著她抱著不會動作。
半晌,他才裝著不耐煩的一把推開她,直著嗓音道:“你幹什麼?”
彤小鏡心裏覺得委屈,暗戀對象要結婚,新娘不是她,那感覺真像吃了一把酸棗子。瞪著陳安東,想他這種人一定體會不了她的心情,還這麼凶。凶人有小費收啊?抬手抹一把眼淚,她揣著拳頭往他身上捶,邊捶邊罵:“混蛋!王八蛋!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人家很難過……”
陳安東被她這樣子唬得有些愣,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半刻才抓住她兩隻作亂的手,一時也煩起來,他大吼一聲“喂”。那嗓門大得嚇人,跟草原獅子朝天吼似的,彤小鏡被他一嚇愣住了,睜著兩隻含滿眼淚的眼睛望著他。突然,喉嚨口逸出一聲“嗝”,隨後接連不斷的打起嗝來,她紅著眼睛鼻子,像隻不知所措的小兔子,眼淚汪汪的瞧著就委屈到要嚎啕大哭。
“你,你……”她鼓著嘴想要罵陳安東個害人精,卻打嗝打得連個整話也說不出了。臉憋得通紅。
陳安東猶豫著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歎氣,他一臉嫌棄的伸手抱住彤小鏡:“讓你靠一下,就一會兒。”
彤小鏡推他:“誰,誰要,你,可憐!”
一邊說一邊打嗝,越加顯得可憐。陳安東眉頭皺得死緊,盯著她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樣,頓了頓,他一言未發,轉身就走。
這人也真是夠冷血,說走就走。彤小鏡發狠了,吸著鼻子抬手胡亂摸兩把眼淚。快走兩步跟到陳安東身後,邊打嗝邊帶著鼻腔道:“你,你怎麼,這麼,冷血?我,我很難過,安安慰,一下,很難……”
“你,你幹嘛?”陳安東突然停步轉身,彤小鏡差點撞到他,不由自主後退兩步,打著嗝問。
瞧她一臉的淚,又胡亂抹了幾把,簡直像隻花貓。陳安東深吸口氣,看她又退兩步,好像他即刻就會撲上去吃了她似的。陳安東頭痛的捏了捏眉心,他打著手勢,把一直往後退的彤小鏡拉住:“這樣,我們坐下來聊。”
彤小鏡恨懷疑他,看他的眼睛滴溜滴溜轉著。陳安東怒了,一甩手:“算了!”
“哎哎,”彤小鏡反過來拉住他,“聊,聊,聊聊,就,就聊聊。”
陳安東唇上染笑,摸她狗頭:“乖~”
彤小鏡皺眉,厭煩的瞪他,甩開他的手,抬腳往陽台過去。
喝了好幾口溫開水,憋氣憋了半天,她這打嗝才算緩下來。說好要和她聊天的陳安東卻已經在藤椅上打起了呼嚕,要命,昨晚上像是去做賊了。
彤小鏡抬起腳來踹了他的小腿肚一下,陳安東縮得很快,閉著眼睛道:“有話就說。”
彤小鏡站起來去捏他鼻子:“是你說要陪我聊天的!”
“喂!”陳安東倏然睜開眼抓住她的手。
一時四目相對,竟不知該作何動作,隻聞得耳邊鳥鳴蟲叫,鼻尖溫熱呼吸,甚是意亂情迷。彤小鏡臉極速紅起來,連耳根子都漲得通紅。
“小鏡。”
他喚她,第一次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答應。簡直像蠱惑一般。彤小鏡別開眼,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陳安東覺得她這種嬌羞的模樣比平日裏莽撞馬虎的樣子更可愛的幾倍,叫他忍不住的想要親近,他上半身仰起,將兩人的距離越加縮短貼近,她身上有獨特的女性馨香,竄在他鼻尖攪得人心猿意馬。許久未有這種極易被挑起的感覺,他一度以為自己是練得極有自製力的人,可每每與她在一塊兒,這種自製力就好像失了靈一般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