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起身,淡言道:“不用了,我還要去下一家。”
年輕夫婦二人對她很是感激,一連說了好幾句感激的話。
她剛要走,想起了什麼,折返了回來。
“方才看你夫君麵相,眼圈發黑,麵色發白,隱約有寒氣附體,給你一包藥,用於泡腳,有利於驅逐寒氣。”
她取出一張藥包,放在了桌上,男人拿了過去,嗅到其中味道,頓時明了這是什麼,一陣感謝。
門客方才忙著和長洲掰扯,沒有留意到她剛才取血,但見這麼多士兵無人說什麼,也就沒有多問。
此後倒也順利,一直到了晌午,長洲道:“前麵有家餐館,先去那邊歇歇腳,待會再接著忙。”
說完,瞥向後麵門客:“七殿下總沒說不讓人歇下來吃東西吧?”
他都這麼說了,門客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默然帶著一眾人跟隨去了餐館。
“呦!許老板!給您安排個雅間?”
長洲悠然上前,“那是自然,身後這幫兄弟,也都好酒好菜招呼著,賬記我頭上。”
“好嘞!給你安排二號雅間。”
長洲交代完,牽了葉梓上樓去,回頭道了句:“你們好生吃喝,盡興最重要。”
葉子錦瞥了眼一眾人,跟著長洲上了樓。
來到雅間,門剛被關上,葉子錦就要開口,長洲將食指抵在唇邊,將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葉子錦用食指沾了杯中水,在桌上寫道:怎了?
長洲也學樣沾了水,寫道:隔壁有人。
“今日上午可還算順利?”
“嗯,都還好,沒人鬧事,但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長洲從懷中摸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攤開在桌上。
葉子錦摸了過去,剛要打開看,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連忙藏了起來。
進來的是店小二,魚貫而入,麵前的桌給堆滿。
葉子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長洲瞧見了,笑著摸了摸葉梓腦袋:“你吃不下,他可是在長身體。”
菜剛放下的時候,葉梓就偷偷拿了塊雞肉塊塞進嘴裏,此時見兩人看向自己,頗有些尷尬。
“三位客官慢用!”
說完就離開了,順帶將門給帶上。
葉子錦此時沒有胃口,重新將長洲給的紙張打開,上麵是一份名單,性別、以及住址。
“這是……”
長洲用手指在桌沿比劃下兩字:名單。
淩蒼梧手中,登記的京都所有人參族人的名單。
看出她眼中疑惑,長洲低聲道:“他想來早就料到了有今日,我去他房間一找就找到了。”
隨後又揚聲道:“這家的紅燒鯽魚好吃,你嚐嚐。”
他給葉子錦夾了一筷子。
不一會是,長洲眼神鬆懈下來,隨意的夾了花生米丟進嘴裏。
“走了?”葉子錦問。
“走了。”
葉子錦剛鬆一口氣,就想起來他剛才說的,“剛才那句話,豈不是叫他們聽了去?”
長洲咧著嘴,“淩蒼梧確實有先見之明,但不是藏在房間,而是直接交到我手上的。看完沒?”
葉子錦點頭。
長洲招招手,葉子錦還回了他手上,沒曾想他直接取出火折子,將其點燃丟到了地上,一瞬間便化作了灰燼。
“你怎麼給燒了?”
長洲:“不打緊,隻是複印份罷了,這種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能傳出去。”
“他們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嗎?”
長洲笑道:“不知道。”
葉子錦一陣無言,暗道長洲這人的警惕心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上幾分。
“想知道剛才對麵是誰嗎?”長洲問。
“是誰?”
“鍾離衝的幕僚。”
葉子錦蹙眉:“他一早就在這?難道一開始就料到我們會來這?”
“是啊。”長洲隨意回應一聲,靠在窗戶邊上吹著外麵刺骨的涼風,“早就在了,這附近就這一家餐館,這家店就是鍾離衝的,安排我們在旁邊,也不足為奇。”
葉子錦:“他是盯著我,還是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