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之前那件事後,兩婦人私下不曾見過麵,不知道這次作甚,她竟要去自己府上看望王妃。
兩人若是再次打起來,連個敢拉架的都沒有,一來十王妃確實學過幾分功夫,二來她大理寺卿的獨女,又是十皇子的王妃,誰都知道十皇子又凶殘又護妻。
鍾離鏡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好半天才道:“那正好,我與十王妃結伴而行。”
鍾離衝放下了門簾,看向十王妃雲煙,雲煙輕拍了拍他的手,叫他不用擔心。
他也不是什麼墨跡的人,當即下車後,叫了自己的人接替了鍾離鏡要用來取血的竹管,輕笑的模樣,好似在嘲笑鍾離鏡再如何,生母不是皇後,也終將被他踩在腳下。
麵對麵,鍾離鏡擠出笑意:“十弟還真是橫行霸道啊。”
鍾離衝冷笑:“比起七哥,還是遜色了。七哥,再怎麼說,嫡出就是比庶出高貴,你說不會真有庶出惦記著傳承吧?”
赤裸裸的嘲弄,鍾離鏡輕笑:“為明君者,再怎麼樣也不能是個殘暴之人,若是暴君當了帝王,天下豈不是要生靈塗炭?這種情況下,就由不得是不是嫡出了。”
鍾離衝哂笑:“那你且試試。”
他回到車轎邊,將自己腰間的令牌取了下來,交給了十王妃。
“有些人心思不純,我將金令放在你這處,保你平安無恙。若是此番你少了根毫毛,我與那人不死不休。”
說到最後一句,鍾離衝冷眼看了向鍾離鏡,針對意味溢於言表。
“走!查人去!”
鍾離衝哈哈大笑,帶著一眾人離開。
鍾離鏡默然望著,低聲道了句:“瘋子!”
雲起的房屋排列有序,對的整整齊齊,葉子錦查完了一排,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心中擔憂不但沒有消減下去,反而更為擔心,不知鍾離鏡那邊進行的如何了。
長洲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查到了第三排,瞧見她身後跟著的門客,冷笑道:“怎麼七殿下這般不放心我啊?我叫人來替他分憂解難,反而還要派人跟著。”
門客謹記鍾離鏡的叮囑,並不想與他發生口角,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長洲又豈是這般好糊弄的主,笑道:“你怕是還不知道,七殿下遭十殿下截胡了呢。”
葉子錦正用銀針給一女子取血,聽到這話,也是停頓了片刻,朝著他望去,“當真?”
長洲嗔罵道:“專心幹你的事,不關你的事,胡亂插嘴做什麼?”
葉子錦沒回應,這個完了之後,便傳喚下一個人上前。
那人是女人的丈夫,兩人擦肩而過,若有若無的交換了什麼東西,朝著葉子旁邊走來坐下,目光緊緊盯著她腰間的玉佩。
葉子錦低頭看了眼,正是之前淩蒼梧留給自己的。
“葉老板的玉佩真好看。”那人說。
葉子錦心中一驚,之前長洲就說這塊玉佩非同一般,但一直未曾告訴自己到底有何寓意,莫非……
察覺到身後門客投來的懷疑目光,葉子錦麵不改色,板著一張臉:“快些伸手驗血,莫要耽誤時間,我還要前往下一處。”
長洲:“對了,方才他們在路上還爭執了一番,十王妃要去七殿下府上拜訪。”
門客知道十王妃和七王妃之前那檔子事,加上今天長洲的態度,不免臉色一冷:“許老板這般幸災樂禍,是想與十殿下一同羞辱七殿下?”
說白一點,就是詢問他是否確定要和鍾離衝站在一隊。
長洲:“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你若非要將這帽子扣我頭上,我可要和你沒完。”
趁著兩人交流的功夫,葉子錦朝男人使了個眼色,紮針時,不著痕跡的刺入了自己指腹。
早在來之前,葉子錦就做了一張及其薄的人皮,附著在手上,再將一早準備好的尋常的血裝入皮袋藏於袖子中,獨一根細長的鳥的小腸連接入麵皮之下的,隻要針紮入麵皮,袖子裏的血袋便會將血供應上來,滴入竹管中。
繞是身邊這般多雙眼睛看著,也能出神入化,不叫人察覺。
“好了。”她與男人說好了的時候,男人頓了一瞬,隨即明白了過來,忙不迭起身。
“真是有勞葉大夫了,不嫌棄的話,來家中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