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淩蒼梧說的,阿紫斷然是真的背刺了幾人,因此她並沒有立馬開門,而是詢問:“有什麼事嗎?阿紫。”

阿紫的手扶在門上,清晰的印出手掌的輪廓,她沒有說話,許久之後,那隻手垂了下去,隨著轟的一聲倒地,歸於平靜。

葉子錦心中有些不安,在聽到沒有動靜後,打開了門,阿紫已然昏倒在地。

她叫來顧均,將阿紫抬進了醫館裏,探看了一圈外麵,發現沒人後,關上了門。

顧均剛才抱著阿紫,如今手上盡是鮮血,顧均看向葉子錦。

阿紫受傷了。

葉子錦剪開阿紫的衣衫,發現她身上有多出劍傷,此時外往外冒著鮮血,更為嚴重的是,她的傷口處已經有蟲卵蠕動。

震驚之餘,葉子錦連忙將買來的烈酒都用上,倒在浴桶中,將阿紫放了進去。

傷口碰到烈酒的感覺並不好受,將原本已經昏迷的阿紫活生生痛醒。

為了防止意外,葉子錦就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來,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紫忍著劇痛,看了葉子錦一眼,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葉子錦手裏醫書翻頁,她驟然詢問:“你是不是知道蟲疫的事?”

阿紫依舊沒說話,掙紮著從浴桶中站起來。

葉子錦連忙上前:“你感染了蟲疫,需要烈酒多浸泡一會才行。”

阿紫沒有理會,兀自扯了衣服披在身上,穿戴好後,拉開門就要離開。

倏然停頓了一瞬,她回頭看向葉子錦,輕聲說了句:“謝謝。”

聲音很輕,一陣風帶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同她人一樣。

勁風拚命的刮著張開的房門,吹的門撞擊聲不斷,葉子錦腦子灌入冷風,目光不由清明了幾分。

現在已是淩晨,葉子錦卻格外清醒,困意全無,重新回到了店鋪。

顧均燒了一壺熱茶,看見葉子錦出來,給她也倒了一杯。

“那人如何了?”

兩人很默契,一直沒有主動詢問過對方的隱私,唯一一句過問的也隻是阿紫的傷勢。

“沒有大礙,人已經離開了。”

葉子錦接過熱茶,剛要喝一口,外麵的門驟然被敲響。

“我們已經打烊了。”

外麵不依不饒,敲擊聲更為劇烈,一邊說道:“官府辦案,速速開門!”

葉子錦瞥了眼顧均,顧均將兜帽帽簷拉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上前將門打開,外麵果不其然站著十來個官兵。

為首官兵詢問:“剛才可有一個身著受傷女子來過?”

葉子錦道:“好像剛才是有人敲門,但我說打烊了,就沒有開門,之後就沒聲了。剛才幾位官爺敲門,我還以為她又回來了。”

官兵申請肅然,往裏麵瞥了兩眼,招呼了身後的人進去搜查。

“這麼晚了,打烊了為何還亮著燈?”

葉子錦道:“最近在研究一種頑疾,一直沒有頭緒,眼看病人已經要等不及了,我也著急,這不和老大夫徹夜商議該怎麼辦嗎?哪裏睡得著啊。”

官兵不置可否,細致打量每一處地方,目光落在了一直低著頭的顧均身上。

“抬起頭來。”

他將手搭在了劍柄上,對顧均嗬斥道。

顧均緩緩抬頭,官兵掀開了他的兜帽,見是個老人,這才將劍重新收了回去。

葉子錦上前:“官爺,怎麼這麼晚來抓人,那女子犯什麼事了?”

去後院翻找的官兵重新聚集了過來,“後院沒有找到。”

為首官兵點頭,對葉子錦道:“不該管的事少管,問這麼多小心掉腦袋。”

說完就帶著一眾人離開。

葉子錦上前將門關上,料定阿紫確實惹上了麻煩,知道有人會找上門來,為了不連累葉子錦,率先自行離開了。

官家找上門,可見麻煩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