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走了一會,聽身後無聲,回頭一看,長洲還在原地。
她頓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麼,說道:“此行你也辛苦了,若是累了,在這等我就好。”
長洲輕笑一聲,跟了上去。
“我隻是在想,你為何這般賣力?淩蒼梧許諾了你什麼?”
葉子錦不知道這人犯什麼病。
“淩蒼梧是葉梓他爹,我豈能看著葉梓沒了爹?”
長洲笑道:“可說到底,葉梓也不是你親生的。”
葉子錦反問:“誰說不是?”
長洲一時啞言。
葉梓是葉子錦撿來的,縱然有吸收了葉子錦的血液使得兩人有了血緣關係。
但撿來的終歸是撿來的,幫人養孩子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為了這個孩子救人將自己給搭進去?
葉子錦見他半晌沒說話,揣摩到了他的意思,笑道:
“我敢接,固然有把握把這件事辦好。
就算辦不好,我也不會將自己搭進去,無論什麼辦法,我都會帶著葉梓遠走高飛。”
長洲一時失笑,竟也琢磨不透這人到底有情還是無情。
“你要找什麼?”
長洲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葉子錦怔怔看著前方,沒有回答。
長洲順著看了過去,什麼也沒有,回頭看鑄煉場,這一路除了平坦幾分沒有什麼區別。
要說實在有區別,那就是是下坡裏,幅度不大,但是能感覺出來。
“應該就是這邊了。”葉子錦說。
不等長洲開口,從腰包中取出一瓶東西,橫著撒了一地。
長洲雙手抱胸,甚是不解,“這是做什麼?”
葉子錦看向他,意味深長的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任由長洲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她到底在做什麼。
也不知等了多久,方才葉子錦撒過東西的地方開始融化,很快就化作了一灘水,露出了下麵的泥土色。
葉子錦沿著一路看了下,指向前方。
“運輸兵器的板車就是從這邊離開的。”
長洲撇向她:“怎說?”
葉子錦看向地麵,“雪的痕跡可以覆蓋過去,但土壤的痕跡未必,泥土裏還有車輪碾壓過的痕跡。
前天晚上下的雪並不大,這邊又是山峰的背風坡,與那邊山脈的氣流形成阻礙對流,因為空氣較其他禹州城中高。
所以這裏的雪比禹州的小,頂多覆蓋了薄薄一層,留下了印子。”
長洲摸著下顎,聽的甚是認真,似懂非懂。
“其他我都明白,你所言我都明白,但對流是什麼,為何由山脈形成?”
葉子錦一時不知從何解釋,隻得笑道:“你若能活到前年之後就知道了。”
長洲隻道她在戲耍自己,沒有在去深究這事,而是追問:“你繼續說,還看出了什麼?”
葉子錦重新打量地麵,“印跡身前明顯,地並沒有被碾的泥濘,說明回去的時候,多道馬車都是從這處經過,板車車輛應當在五十兩左右,次數不多,勝在人數。”
這就說明,能幹這種事的,斷然不會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人。
並且手下有一批格外聽話的人,經過專門訓練,不會將這事說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