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搖頭,“沒犯事,懷璧其罪。”
說的模糊,陳丫丫知道許是不好告訴自己,也沒有過多追問,而是好奇:“既然如此,子錦,你為何還要收他在店裏幫忙?”
葉子錦想起這事就頗有些頭疼。
捏著眉心舒緩了一二,才道:“淩蒼梧受傷中毒了,毒藥無解,眼下也隻有他身上有,加以他這人警惕心重,不將其留下來,他哪裏會信得過我?”
陳丫丫想到今日將藥送去衙門,衙役聽說是子錦送來的,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就送了進去,就知道這事應當很是嚴重。
“我早該知道的,阿紫這兩日都沒有在清平居住,定然是出事了。”
“無需擔心,我會盡快找到辦法的。”
仔細看葉子錦,才發現這兩日她好似都沒有合眼,眼下青黛頗重,眼神無光,神態倦然。
陳丫丫心中頗為觸動,“說是我們一同闖蕩,可眼下最為繁忙的還是你,我都沒能幫上什麼忙。”
葉子錦笑道:“不會可以慢慢學,明日去買一本珠算本來,你可以學學打算盤,等你熟練了,我就當個甩手掌櫃,叫你一人忙碌去。”
陳丫丫嗔笑:“我這人笨,你可得多教教我。”
“自然。”
葉子錦腳步驟然停了下來,陳丫丫原本環著葉子錦手嬉笑,見她停下,順著她目光看去。
長洲站在不遠處,風掀起他衣袂,在空中翻卷,雖然姿色平平,但氣質人中龍鳳。
陳丫丫喜歡的不行,連忙上前。
“這般晚了,長洲公子怎出現在這?”
長洲笑著她一眼,看向葉子錦,似笑非笑。
“我剛從外麵回來,聽聞某人受了傷,前來打探一下虛實。”
葉子錦頗有些無奈,繼續往前走,她還需回去繼續配藥。
長洲跟在其身側喋喋不休問:“我還真不知有什麼能傷到他,何時會死?”
聽那愉悅語氣,唯恐淩蒼梧死不了。
葉子錦歎息道:“你二人究竟有何仇恨,至於這般見不得他好?”
長洲不以為然,雙手抱劍。
“我便是見不得他好,也不見得他真不好,區區中毒罷了,還能真要了他命不成?”
葉子錦停下腳步,捏著藥箱背帶,望著他。
借著清冷微亮的月色,看清了眼前神情倦怠的人,叫長洲一怔。
“長洲,我不與你說笑,淩蒼梧真的很嚴重,此毒無解,我隻能拚盡全力,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長洲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葉子錦:“先不與你說了,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徑直朝前走去,陳丫丫深深望了長洲一眼。
“子錦今日太累了,語氣有些不佳,你多擔待一二,我先過去看看她。”
說罷,匆匆跟上了葉子錦步伐。
長洲站在原地,蹙著眉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燒了一壺濃茶提神,葉子錦點了好幾盞燈火,才顯得沒有那般昏暗。
從夜幕到白晝,葉子錦才坐在桌前趴了一會,雞鳴聲響起,又昏沉醒來。
揉了揉額頭跳動的青筋,葉子錦取出提神的香嗅了一番。
推開門,隻見春香在院中盥洗衣物,葉梓拿著一直小紙船在盆邊玩。
難得見春香有了笑意,葉子錦也頗為高興,笑道:“早好,春香。”
春香抬頭,臉上多了幾分血色,比那時要好上許多,大有當初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活潑靈動。
“早好子錦,今日還要出去嗎?我可以去給你幫忙。”
葉子錦考慮到都出門沒人帶葉梓,搖搖頭,笑道:“你多陪陪葉梓吧,若是都出去了,豈不是叫他一個人在家中。”
春香笑說:“你莫不是睡糊塗了,不能將他一起帶過去?”
“那還真有些不便。”葉子錦笑說。
雖然阿紫給過她掩身粉,但上次葉子錦也問過了,此物確實不多得,在自己還沒種出來之前,還是需要省著用才行。
幾人吃早飯時候,司辰翻牆進來,毫不客氣的在一眾女子之間入座。
“你鼻子倒是靈,我飯菜才做好你就來了。”
陳丫丫端上最後一道青菜,嗔笑道。
“嘿嘿,那能不靈嗎?我還自己帶了碗筷來,都不用麻煩你們。”
司辰得意的給她看自己的碗筷,屬實有些好笑,叫人忍俊不禁。
“對了,葉姑娘,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司辰剛吃兩口,鼓著腮幫子問她。
葉子錦夾著一筷子飯往嘴裏送的動作頓了一瞬,問道:“長洲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