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看著手裏的動作,約莫還要一些時間,又道:“我再給你講一個別的故事。”
兩人沒說話,也都沒有異議,倒像在等她開口。
“從前有個人叫許仙,他有一個貌美的妻子,叫白素貞……”
葉子錦並不怎麼看故事,有印象且能讓他理解的並不多,故事記的不大清楚,加上因為手上動作,經常講著講著就停下來,給忘了。
淩蒼梧聽到饒有興致,突然停下來,便主動詢問:“這許仙不是什麼好人,二人結局定然會橋歸橋路歸路,是不是?”
葉子錦嗬笑:“不是,他二人感情頗深,成就了一段佳話。”
將他傷口用針縫好,葉子錦將多餘的線給剪了。
“好了,故事就講到這了,自己妥善處理傷口,莫要沾水。”
起身淨手後,就開始收拾藥箱。
淩蒼梧聽的意猶未盡,才講到許仙懷疑他娘子是妖,聽了法海的話要拿了雄黃要測試一二,突然戛然而止,叫他頗為不是滋味。
“你且講完了再走。”淩蒼梧道。
葉子錦惡笑了一番:“我不講,想知道結局,下輩子吧。”
她拎了藥箱背上,轉身離開。
淩蒼梧還兀自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通二人為何會被傳做佳話。
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才痛的重新齜牙。
“她也真是的,說話偏要說到一半!”
阿紫也頗為憤然,本來情緒都醞釀好了,驟然偃旗息鼓。
淩蒼梧想想自己竟真因為個故事忘了痛,覺得頗為好笑。
“她倒是有幾分能耐。”
葉子錦回店鋪之前,還用藥味香水掩去了身上的血腥味。
好似他們一族的血液都帶著幾分都有的香氣,獵妖師就在身邊,葉子錦不敢大意。
甫一進門,便瞧見黃岐在桌前小憩,他性子活躍,便是與不怎說話的戚大哥,也還是能攀聊上幾句。
“欸!今日怎有空來店裏坐坐?”
黃岐瞧見她回來,殷勤上前替她卸下了藥箱,笑道:“這不是來給你報喜了嗎?”
葉子錦好奇笑問:“莫不是你要成親了?”
他嗔笑道:“別胡說,是說你茶賣的好的事,我這兩日沒少去茶館看過,當真是人滿為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光是排隊的,都從街頭排到街尾,那叫一個熱鬧。”
雲茶樓和醫館算是在一條街上,是這條街道正對著的盡頭,葉子錦回來時從那邊經過,自然是看的清楚。
她唇角噙著笑:“是小掙了些許,此事還得多謝黃兄幫忙,他日得了空閑,請你吃飯。”
黃岐嬉笑道:“那感情好。”
“對了,今日葉梓怎未來?我還給他帶了糖葫蘆和點心。結構丫丫與我說他沒來。”
看向陳丫丫,丫丫朝她輕笑搖搖頭,葉子錦這笑道:“前兩天感染了風寒,不便帶出來,就留在家中了。”
“原是如此。”
黃岐說罷,重新回到了桌邊:“你許是還要忙,且先忙著,我在一旁等你得了空再說別的。”
葉子錦頷首,並未多言,繼續配藥去了。
黃昏十分,就有人將三屍和鉤吻送了過來。
葉子錦回到了自己的操作桌前,將其取了出來,幹草狀,和尋常雜草的區別不大,要仔細看才看得出來。
葉子錦不知道其中效用,隻能根據醫術上記載的反應,去對症下藥,期間還需考慮兩種藥物之間會不會對衝,很是繁瑣。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黃岐早已離開,陳丫丫也困的不行。
“子錦,你時候不早了,明日再接著忙吧。”陳丫丫打著哈眼。
“就快有結果了,你且先回去吧。”
她頭也不台,手中也沒停下,將一味對的上的藥寫到藥方上。
這個男人頗為陌生,看著就凶橫,沉默寡言,陳丫丫不放心他單獨與葉子錦在一起。
“那……帶回去弄也行。”
葉子錦劃去一味藥,看了眼眼前數張攤開,密密麻麻都是字的紙張,昏暗的燭光下,眼睛有些酸澀。
“也好,回去再弄吧。”
她收拾了桌上的紙張,小心卷在一起,用細繩捆了起來,來到了陳丫丫跟前。
“戚大哥,我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
男人點頭,沒有多說。
夜風蕭瑟,陳丫丫攏了攏衣袍。
“子錦,戚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眼下沒了旁人在身邊,陳丫丫才提起這事。
“他是來抓淩蒼梧和阿紫的。”
陳丫丫頓時嚇了一激靈,“縣令、哦不,知府和阿紫是犯什麼事了嗎?”
這二人都幫助過自己許多,一聽到是衝著這兩人來的,陳丫丫不免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