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店裏坐了一上午,上午還打了個盹,醒來見兩人還在忙碌。

正值葉子錦盯著陳丫丫給一個前來的病人抓了藥離開,她重新回到了她的桌前繼續配藥。

男人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將懷中的瓷瓶放到她桌上。

葉子錦瞧了眼,抬眸看他,神情不解:“怎了戚大哥?”

“你會配藥?”他問。

葉子錦點點頭,“會的,你要配藥嗎?”她看向瓷瓶,眼中帶著深意。

“是,我這個藥快用完了,還需要些。”

男人停頓了一下,補上一句:“我可以不用工錢。”

隻為用來換這個藥。

葉子錦接過藥瓶,就先嗅一下,被男人一把攔住了。

“此物有毒,你還是莫要嗅的好。”男人提醒。

葉子錦麵色驚慌,“毒藥?”

男人有些愧疚,她知道醫者仁心,一般不會為他人調製毒藥。

但他也不能真看著葉子錦去嗅了這藥,到時候傷身。

“有些野獸不好對付,用來藥它們的,不用來害人,你大可放心。”他順著昨天隨口捏造的借口說下去。

葉子錦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我便說嘛,戚大哥定然不是這樣的人,那你與我說說吧,這藥是用什麼配成的?”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需要知道這些嗎?”

葉子錦忍俊不禁,噗呲一聲:“自然是要的,我又不是神仙,還能憑空給你變出藥來不成?”

他再三猶豫過後,才道:“主要是鉤吻和三屍,似還有毒鳩,但並不知比重如何。”

葉子錦心中將他的話記下,打探問道:“你這藥是自哪來的?”

男人抿著唇沒有說話,儼然並不像告訴她。

葉子錦也不好多問,怕引起這人疑慮。

“即是知道了由什麼配成的,便好辦多了,放心吧,我定然給你配出來,不夠效果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三味藥,光是聽名字,都知道個頂個的劇毒,這些合在一起,換成旁人早就沒命了。

也虧得淩蒼梧不是常人,才保住了一條命。

但若是再找不到解決的法子,怕也是無力回天。

將這麼毒的毒藥帶在身邊,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想到這,葉子錦不禁問:“這藥可有解藥?”

男人搖頭:“並沒有,三種材料都是無解之物,尚不存在解藥,你研究時,需萬分小心,且勿沾染上。”

葉子錦點點頭:“多謝戚大哥提醒。”

男人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在旁守著。

彼時見她還在調配旁的藥,好奇問:“你在調什麼藥?”

葉子錦笑道:“用來治愈傷疤的。”

陳丫丫雖然不常將自己容顏的事情掛在嘴邊,但每每見她瞧見長洲後自卑的模樣,都叫葉子錦看的心裏不是滋味。

但眼下淩蒼梧的事情更為要緊,隻能暫時停下,回憶起這三味藥來。

店裏隻有常用的藥物,還沒出現毒草毒藥一類。

且這三位藥材中,她在醫草綱目上,也隻看到了過而鉤吻和三屍,至於毒鳩,她還真沒有看到過,更是不知長什麼模樣。

葉子錦在戚大哥沒留意時,寫下了書信,連著藥方折疊在一起,和藥包一起交給了陳丫丫。

“衙門要的風寒藥,丫丫,你先送去吧。”

葉子錦並未將男人的事情與陳丫丫說過,她聽過之後,也隻是微頓,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陳丫丫停下了手上的事,拿了東西就要出門。

“可需我跟著?”一直不怎麼開口的戚大哥主動開口。

陳丫丫看他,又看了眼葉子錦,笑道:“不用了,戚大哥是子錦請來的,好生護著子錦便是,我去去就回。”

葉子錦在她後麵喊:“你慢點走。”

陳丫丫很快就回來了,經過葉子錦身邊時,將一封紙張塞進了葉子錦手中。

葉子錦去了趟如廁,將紙張拿出來看。

是阿紫的字跡,之說知曉鉤吻與三屍,至於毒鳩,早在幾十年前就禁用了,根本不知道長什麼模樣。

毒鳩失傳,這種藥自然也就失傳了,原以為再無藥物能難倒他們,才會始料未及,感到不可思議。

眼下看來,要尋出解藥確實需要諸多時日,也不知淩蒼梧能不能挺過去。

下午葉子錦接了縣衙的門診,拎著藥箱前去了縣衙。

店裏隻剩下戚大哥和陳丫丫,陳丫丫忙碌,他盯了這人許久,問道:“你與葉大夫認識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