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葉梓的爹,若是不救他,若是他當真死了,葉梓日後可如何辦?
再者,這人也幫過自己不少忙。
自然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死去。
葉子錦暗自咬咬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這藥隻有那人有,那就找那人要去。
“那你可見過那人長什麼樣?”
阿紫聞言愕然,恍然知曉了她這是想做什麼。
“你莫不是要……”
葉子錦點頭。
離開衙門後,葉子錦背著藥箱回到了店鋪,開了門。
剛進門,就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尖銳的刀鋒劃破了葉子錦的皮膚,顯出一道血痕,掛著血珠。
感覺到滾燙的血液順著脖頸滑落,沒入了衣領,葉子錦不敢動彈絲毫。
聲音有些驚恐:“你、你想做什麼?”
“給我開些藥,要最好的。不許大叫,隻管照做,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貼在身後的人聲音格外沙啞,帶著幾分痛苦。
“好。”
得到了葉子錦的回答,脖頸處的手才緩緩拿開。
葉子錦留意到,他手掌虎口處,有一道陳年的傷疤,紋了一柄劍的模樣,將其給遮蓋住。
她轉過頭,這才看清來人模樣。
頭發蓬亂,胡須頗長,身披一件亞麻編織披風,將整個人籠罩其中,頗有幾分不朽篇幅。
從其膚質看來,也不過三十多歲模樣。
“方才冒犯了,我並非有意傷你。”男人留意到葉子錦脖頸上的傷痕,頗有幾分愧疚。
葉子錦連忙捂住傷口,搖搖頭。
“想來你也是情急之下,才會沒了分寸,醫者仁心,你都需要些什麼藥?”
男人見她好說話,緊繃的神情鬆懈了幾分。
他熟練的將手探進披風裏,從懷中取出一張早已皺巴巴的紙張,送到葉子錦手中。
紙張慘不忍睹,葉子錦將其打開時,沒留意,將血跡沾染了到了紙張上。
她神情微斂,笑道:“這是傷口出血處理的簡單的藥方,你是要止血藥嗎?”
“是。”
男人此時有些虛弱了,確定看葉子錦沒有武功後,放下了戒備,坐到了桌前。
葉子錦也不多說,上前將按照藥方上的藥材給他取藥。
將其包成藥包後放到了櫃台上。
“這是外敷的,這個是煎藥服用,一日三次,是三天的量,莫要忘了。”
男人點頭,就要將自己的藥方拿回去。
葉子錦不著痕跡躲開,看了眼手中藥房,道:“看來你平日裏時常受傷都是用的這個藥。”
“我方才看藥方的時候,好幾處都有些看不清了,不妨你我給你重新照著寫一張,免得下次其他大夫看不出來。”
男人沒說話,一雙鷹眸直勾勾後盯著她。
葉子錦見狀,有些作難:“若是不用,那便還給你了。”
她送出去,男人沒有接,而是說:“有勞姑娘了。”
葉子錦搖搖頭:“舉手之勞罷了,我這店鋪剛開業不久,說來你還是第二個客人。”
男人眼眸閃爍了一瞬,“我沒有錢給你。”
葉子錦毛筆剛沾了墨水,聞言停頓了一瞬,愕然看向男人。
男人見狀,頓時又凶橫起來:“但你必須把藥給我,除非你不想活!”
葉子錦被嚇的雙眶紅潤,默然抹去眼淚,低頭繼續抄寫著藥方。
男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太凶,見葉子錦哭了,頓時又沒了脾氣。
頗為擰巴道:“等我拿到了錢,定然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