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淩蒼梧說的,春香雖是丫環出生,但卻比大多人要優秀的多。
葉子錦要的也不是一個下屬一個傀儡,而是一個能真正幫到自己的朋友。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葉子錦道。
春香雖然低垂著眉眼,但眼中早已閃爍出了幾許淚光。
“丫丫將你當朋友,這幾日有意前來開導你,可你待她如何?”
葉子錦雖然忙碌,但是該知曉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春香神情有愧意:“我以為,她會怪我。”
“怪你什麼?”
春香抿了抿唇,才道:“我也是陳家人,陳家將她傷成那樣,我卻沒能幫到她,叫她枉受了一頓毒打。”
她也知道,容貌對一個妙齡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陳丫丫毀了容顏,便是毀了一輩子,定然會對自己有幾分怨恨。
“此事始料未及,若是這般說來,她還是與我一同被抓的,我沒能照料好她,她莫非還埋怨我?”
葉子錦開解道:“丫丫若是真埋怨你,便不會數次前來看你。”
春香眼眶中的淚珠更大了,眼眸子裏打轉。
葉子錦見狀,又道:“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怪你,這一切,也不過是你的胡思亂想。”
“恩仇兩相滅,你也該放下了,若是有什麼話,或是想不明白的,不妨去與他們說說,也好彼此解脫。”
春香眼淚驟然落下,葉子錦手中的帕子就沒停下,輕輕擦拭過她的臉頰,將淚水掩去。
“你得想丫丫學習,她如今雖然毀了容貌,也沒有自暴自棄,依舊每日精神滿滿的。”
葉子錦將其拉進了懷中:“莫要擔心了,你得快點好起來,我們一同努力,一起好好掙錢。”
“嗯。”春香帶著哭腔說出這個字。
隨後哭聲更大了。
葉子錦輕拂她後背,不知這般過了多久,察覺到春香的呼吸平穩,將人平放到了床上。
牽了被子給她蓋上。
小心合上了門,一轉頭就瞧見了陳丫丫。
“如何了?”陳丫丫擔憂問。
“應當是想明白了,眼下睡了,該說的都說了,其他的,就得看她自己如何想了。”
陳丫丫頷首。
院子裏之前雜草叢生,如今清理掉了,顯得光禿禿的。
隻有中間貫穿四麵走廊修建的十字路,其他地方還是裸露的土地,葉子錦早早買好了藥種子,隻等種下去。
今天店裏沒開門,又沒有什麼瑣事,自然是最好的栽種時機。
陳丫丫也拿了一把種子在她身旁幫忙。
“子錦,我如今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去店裏和你一起忙。”
葉子錦輕笑問道:“不多歇兩天?”
陳丫丫搖頭:“確實好的差不多了,這都快修養了半個月了,許是你的藥太好用了。沒人來你藥鋪真是他們吃虧。”
葉子錦唇角噙著笑,無奈搖搖頭。
陳丫丫和春香的藥,都是摻了自己血液,自然是好的快些。
但她也不至於為了掙錢,在每人的藥中都加入自己的血。
如此下去,且不說自己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對淩蒼梧及他族人也是災難。
人參一族,早已在眾人視野中消失了數三百年,突然現世,難免叫萬人追捧之。
若是自己暴露了,依照人性貪婪的性子,自己怕是要被那麼多人生吞活剝。
“你們好這麼快,是我用了特效藥,但是這種藥本身難得,非常少,你千萬別宣揚出去。”
葉子錦還是叮囑了一番。
陳丫丫這段時間跟著葉子錦,學了不少東西,也吃了不少教訓,自然明白人的險惡。
如搗藥般點頭,隨後神情有些作難,“那、長洲知道要緊嗎?”
她肯定是不想叫長洲知道的,長洲這人,從頭到尾,模樣是假的,就連名字也是假的。
過於神秘的人,往往都透著危險感。
但看陳丫丫現在的模樣,就知她相信長洲。
既然已經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知道便知道吧,但是旁人可不許再說了。”
“那是自然。”陳丫丫爽快答應下來,與她一同種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