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最近不常在家中,時常出門在外,到了晚上才踏著夜色回來。

就連葉子錦半夜回來,準備睡下了,還能瞧見她剛翻進院子。

今日不止怎的,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一進二門,就瞧見了在院子種忙碌的兩人。

“這二人……莫不是還要在禹州住宅裏種地?”

這等奇觀,阿紫在此之前還真沒見過。

她知曉這二人勤儉,但也不至於在自己的住宅種地,這若是平日裏親戚走動,豈不是叫人笑話?

想到這,阿紫又噤聲了。

這二人那些個親戚,不提也罷,提了格外糟心。

“不是菜,是藥種子,都是些頗為罕見的,外麵賣的少且貴,倒不如自己種來賣。”

葉子錦手上的活沒停下,輕笑著說。

阿紫對這些並不清楚,似是忙碌了一夜今早才回來,人憔悴的不行。

走了兩步,重新退回兩人跟前,瞧著也陳丫丫眨眨眼:

“丫丫不可荒廢了學習,凡是多做點,有利於磨礪你心智。”

經過上次自己被擄的事,陳丫丫也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多學幾招,才能避免之前的事情重蹈覆轍。

遂很有勁的點頭同意。

“說的有理,子錦,你且去休息吧,我今日肯定能種完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做。”

葉子錦輕笑:“我與你一起。”

丫丫還想再說什麼,葉子錦又道:“大不了我種慢一些。”

她這才答應,種起來更快了。

阿紫見狀,輕笑了一番,架不住困意,打了個哈眼,回房去了。

她前腳剛走,長洲後腳就從兩邊臨著的牆頭翻了進來。

還坐在去牆頭,瞧見院子裏有人,有些驚訝。

“日頭快出來了,還在外麵待著做什麼?”

他縱身跳了下來,這才叫人留意手中還提著一人。

正是葉梓,正嗷嗷大哭。

長洲很是嫌棄的將人丟到了兩人跟前。

“哭的我心煩,人還是你帶著吧。”

今日一早司辰過來串門,葉子錦彼時正忙著做飯,便將一直掛在自己腿上的葉梓給丟給了司辰暫為照顧。

他串完門就將人給帶了去,長洲今日起來逗了他兩下,便嚎啕大哭個不停,叫他煩悶不已。

這才門都懶得走,直接翻牆將人給丟了回來。

葉梓方才沒站穩,跌倒在葉子錦跟前,臉著地。

爬起來哭的更大聲了,原本臉上都是眼淚,還糊了不少泥土,渾身髒兮兮的,唯獨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阿娘,他剛才說我是沒爹的野孩子!”

葉梓哭的格外傷心。

葉子錦想摸摸他腦袋安慰,但自己也滿手泥土,若是摸上去,就真成泥人了。

見他哭的傷心,葉子錦隻得瞪了一眼長洲。

好端端的,非要去招惹這小祖宗。

長洲對她的怒視不以為然,甚至還止不住輕笑:“我又沒說錯什麼,不然你說說他爹是誰?”

葉子錦更是剜了他一眼。

有了之前在店裏的事情,葉子錦是不敢叫葉梓知道淩蒼梧真是他爹,以免日後引來麻煩。

但不說貴不說,若是有意騙他說真沒有,又未免太傷害這孩子幼小的心靈了。

“別聽他胡說,先跟著娘一起,日後等娘找到了心儀的人,你自然就有爹了。”

葉梓眨眨眼,天真懵懂問:“那你心儀的人是縣令嗎?”

葉子錦聞言,頓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怎會呢?你腦瓜子在想什麼?”

她手關節在葉梓腦袋上敲了一下。

葉梓癟癟嘴,沒說話。

葉子錦不能任由他就這麼髒兮兮的,無奈起身,“丫丫,我先帶他去換身衣服洗個澡。”

陳丫丫瞥了眼長洲,忙不迭說好。

牽著葉梓就要往灶房那邊走,長洲也跟了上去。

陳丫丫正想說什麼,就見他跟著葉子錦離開,神情不免有些落寞。

“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長洲跟著她來到了水缸前。

葉子錦疑惑:“什麼好消息?”

長洲笑道:“你的那本‘涼茶記事’在禹州反響不錯,眾人的頗為感興趣,今日茶館中就一直有人在談論此事。”

葉子錦原本心裏也沒底,知道關乎利益的事情她不會誇大其詞,遂心中的石頭也放下了。

“那就好。”

長洲:“現在正是好時機,若是將那些茶賣出去,定然能有一筆不小的收益。”

葉子錦看向他:“先別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長洲有些納悶:“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得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