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急不得,還是得一步步來,我方才與你說的,不過是日後的計劃罷了,眼下還是要顧著現在要做的。”

葉子錦輕笑。

長洲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但細細想來,她這話也並沒有錯,若是過於著急,也不見得能成功。

“看來我之前還當真是小瞧了你,日後還得仰仗你帶我發大財。”

葉子錦笑道:“一碼歸一碼,之後的帳,要與涼茶的分開算,其中我要七成。”

長洲猶豫了一下,“成。”

畢竟葉子錦也隻是大概說了下應該怎麼做,都是些沒有接觸過的東西,若是沒有她的介入幫忙,光靠自己一人,隻怕也很難將其做到。

說到底,這樣算也算不上吃虧,橫豎自己也是穩賺不賠,將之前占的大頭給扯平了而已。

“一言為定!”長洲又補充了一句,生怕她日後反悔。

方才的計劃,不管選擇的是他的店鋪,還是任意一家店鋪,都很有可能帶起來。

若是有他沒他都一樣,自己肯定是要抓住這個掙錢的機會的。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聊的頗為愉悅。”

淩蒼梧陰惻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手中抱著的葉梓還渾然沒有察覺,揚這手裏的風車給葉子錦看。

“娘,風車,呼呼——”

長洲哼笑:“自然是愉快,一起掙錢,互幫互助,能不愉快嗎?”

淩蒼梧對上長洲,兩人眼神又擦出了火花,葉子錦好似都能瞧見在空氣中碰撞的火星子。

“行了,今日就先說到這吧,你們早些回去,都要晌午了。”

葉子錦屬實看不下去,將葉梓留下,把兩人給全部轟走。

在外邊吵總比在自己麵前吵要好,眼不見心為淨。

被葉子錦掃地出門的二人,站在門外也是互不相讓。

“你方才與她說了什麼?”淩蒼梧質問長洲。

“嗯?能說什麼?你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把你二人婚約的事告訴她?”

淩蒼梧的身形一頓。

長洲不禁哼笑:“我沒那興致,自然是什麼也沒說。”

他不敢說。

葉子錦這是在不知道自己未婚夫是何人的情況下,才敢肆意說要那人悔婚。

可淩蒼梧裏裏外外幫著她不知多少次,若是自己說了,她又恰好對淩蒼梧有意,豈不是成全了他們二人?

他見不得淩蒼梧好,若真是這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叫人好受。

因此方才絲毫沒有透露半分。

藥鋪生意並不佳,在戰亂的大環境下,看病就意味著要花大錢。

多半人生活也就那般,小病自己熬,大病無需治。

次日葉子錦索性先關了門,來到春香房中看望。

有她的血藥做加持,下床走路不是什麼問題,但她一直神色懨懨,阻礙了身體的恢複,因此看上去還是病怏怏的。

葉子錦知道她在愁苦什麼,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陳家一家被問斬的時候也不遠了。

陳家與她恩仇交加,換做誰,都會陷入困苦之中,尋不到解脫的法子。

她來的時候,陳丫丫剛與她交談了一會,瞧見葉子錦來,起身朝著走來。

“子錦。”

陳丫丫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臉上那道刀痕早已結了瘡,她覺得不好示人,戴了一麵麵紗,露出靈動的雙眸,瞧著倒也若隱若現。

她顰蹙著眉頭,朝著葉子錦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離開。

葉子錦端著要,來到她跟前遞給她。

春香遲鈍了片刻,才緩緩接了過去。

也不知苦,一口飲了下去,將碗放下,勉強與她笑道:“謝謝你。”

“謝什麼?”葉子錦在她身側坐下。

打量她兩眼,除去氣色不佳,倒也沒有旁的毛病。

“你若是再這般下去,我可不能讓你去見陳家人了。”

春香頓了一下,抬眸看向她,眼神沒有光亮:“為什麼?”

葉子錦道:“你若再這般鬱鬱寡歡下去,怕是還活不過他們一家。”

春香斂了眉眼,抿著唇不說話。

葉子錦又道:“我將你救出來,是覺得你有用,日後能幫到我。如今你一直這般,豈不是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春香眸子閃爍了兩下:“你要收留我?”

葉子錦見她並未對自己的話感到不適,才繼續道:“不,不是收留,是一起互幫互助,不離不棄。”